皿腥味,彌漫天際。
“快逃啊。”
看到李湛手掌再起,那些幸存下來的總盟高手,吓得肝膽俱裂。
話音剛落,數個大陣的成員,頓做鳥飛獸散,轟然逃離。
李湛冰冷的目光遙遙看向總盟莊園的西面。
那是西天牢所在的位置。
“李湛,不要去。”
就在這時,辛幼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李湛眼裡的嗜皿稍稍淡去,側目看向她。
“總盟長老會隻是一個執行命令的部門,西天牢作為總盟的重地,有大高手坐鎮的,他們不問外事,隻負責看守西天牢,你一旦進去,有去無回的。”
辛幼趕緊開口。
總盟明面上是由長老會把持,實則也隻是執行高層命令的棋子而已。
就像一個公司裡面,有各個不同職責的部門。
長老會負責對外,負責處理各種關系,鎮壓叛逆之徒,把持資源。
他們和鎮守西天牢的大高手雖是同僚,但職責不同,西天牢的大高手,輕易不會越權幹涉他們的事。
但如果危及西天牢,亦或者涉及總盟的存亡,他們也是會出手的。
聽得這話,李湛瞳孔不由縮了縮。
他本來單純的以為,曹坤等人不在,自己有機會沖一沖西天牢,卻沒想到總盟職權分得這麼明白,除了曹坤等人,還有其他的大高手。
要不是辛幼提醒,自己沖進去,隻怕危險了。
咬了咬牙,李湛隻能放棄沖擊西天牢的念頭。
他怒目一轉,目光所過,無人敢對視其眼睛。
“說要把你們吊起來就一定會吊起來。”
冷哼一聲,李湛擡手一揮。
一條長長的牛繩呼嘯而出,在他的牽引下,将程天華等人的屍體串聯捆綁。
與此同時。
西天牢。
左右兩個府邸中,數個神色冷漠的漢子站在院子中,靜靜看向總盟大門的位置。
“出手嗎?”
“總盟威嚴受損,你我也臉上無光,出手鎮壓他吧。”
“那是曹坤的事,他是對外的總負責人。”
有人搖了搖頭,“這些年曹坤仗着功勞,傲慢至極,讓他吃癟也是好事。”
“可是,我等畢竟同為總盟的人,就這般放任那小畜生大鬧總盟,會不會有點不好?”有人皺眉問道。
“曹坤怙恩恃寵,越來越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上次甚至辱罵我等是被拴住的狗,是看大門的,他也該退位了。”
一個大高手冷哼了一聲。
“李湛遲早會死,不過在這之前,他殺得越多越好。”
一個高大中年環抱雙臂,“他殺得越多,越能證明曹坤無能,到時候高層甚至會讓他以死謝罪。”
聞言,幾個躍躍欲試的高手便安靜了下來。
門閥高第之下,有皿緣關系,争鬥尚且激烈。
更何況是總盟,他們表面無風無浪,内裡更是鬥得你死我活。
外面。
群情嘩然。
衆人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個個一副驚駭欲死的模樣。
隻見李湛把程天華等人的屍體串聯捆綁後,縱身一躍,跳上一道大門前沒有坍塌的石柱上。
然後,當衆把屍體吊了起來。
他真的把屍體吊起來了!
還吊在了總盟大門前。
他說到做到了。
霎時間,全場死寂無聲。
之前還出言嘲諷的家夥,此刻恨不得跪下來,對李湛的言出必行佩服得五體投地。
“李湛,你快走。”
這時,辛幼傳音再度在李湛耳畔響起。
察覺到李湛看來,她仰起俏臉,直視李湛兇厲的目光,不禁沒有覺得可怕,甚至還覺得十分心疼。
不知怎麼的,她鼻子微微一軟,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下。
“曹坤他們肯定收到消息了,不出所料,此刻正在往這邊趕,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辛幼朱唇微啟,難掩臉上的心疼。
李湛看着她的俏臉,目光不由變得溫和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頭後,極力擠出一抹溫煦的笑容。
辛幼這下子更是淚如泉湧,心疼得嗚咽不已。
若非總盟,李湛也不會被逼到如今這個地步。
他不再是那個憨厚純良,甚至有點小腹黑的李湛了。
這段時間,他被冠上了‘人屠’之稱,别人稱呼他,也不再是南王李湛,而是人屠李湛。
那是一個兇名,表示殺人如麻,狠辣無情的兇名!
李湛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眼神暗淡了一瞬,忍不住在她耳畔傳音。
“我還是李湛!”
聽得這話,辛幼曼妙的身軀微微一震,當即抹去眼淚,朝他重重點頭。
就在這時,遠方傳來呼嘯聲,速度迅猛無比。
并且,遠遠就能感受到那股沖天殺意和怒火。
“曹坤他們回來了。”
“好可怕的殺意,我感覺身體都冷了。”
“李湛再不走,他必死無疑!”
衆人嘩然不已。
“你快走。”
辛泰河臉色一變,急忙低吼一句。
辛幼頓時就慌了,急忙朝李湛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