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基見到老夫,也得喊老夫一聲文兄,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威脅老夫?”
段千文脾氣再好,也無法容忍沈軍當着數千權貴的面威脅他。
“段前輩,對不起,我一時失言,對不起。”
沈軍這時才知道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誠惶誠恐認錯。
全場鴉雀無聲。
許多人隻看到段千文平日裡溫和的一面,卻把他真實修為給忽略。
這位谷主,乃貨真價實的超凡宗師!
呂書翰幾人不敢再嚣張了。
他們對視一眼,呂書翰拱手說道:“段前輩,李湛所作所為,是在向我呂家宣戰,呂家老太爺很憤怒。”
段千文神色平靜,“呂伯言來了,老夫也不會給他任何面子。”
這話簡直霸道至極。
呂書翰被堵得兇口發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此時此刻,他們像極了小醜,氣勢洶洶的來,被壓得敢怒不敢言。
“段千文,你真是越老口氣越大啊。”
就在這時,冷笑聲傳來。
衆人臉色再變。
段千文不由眯起了眼睛。
一個幹瘦得像老邁魚鷹的人影,帶着洪景铄,出現在呂書翰身旁。
此人渾身幹癟,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黝黑的臉龐留着短短的花白胡子,那深凹的眼窩仿佛通宵了好幾個月,不過眼神卻銳利明亮,震懾力十足。
“師兄,别來無恙。”
段千文不鹹不淡問候了一句。
“别喊師兄,老夫不配。”
段千武冷哼一聲,指了指李湛,看向洪景铄問道:“就是此人,揚言要殺你?”
“沒錯,他還說要将弟子碎屍萬段!”洪景铄眸子浮起幾分惡毒,盯着李湛森然回應。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呂書翰内心大喜,急忙拱手說道:“段會長,此賊真是目無王法,人神共憤,今日必須點了他的天燈。”
“哈哈,小畜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你在劫難逃了。”
本來被吓成鹌鹑的沈軍,此時又跳了出來。
李湛斜了他一眼,眸子深處的殺意一閃而過。
這家夥他眼熟得很,當初沈元基陷入危機的時候,他站在沈賀那頭,叫得最歡。
現在又跑來給呂家當馬前卒,實在是該死。
“段谷主,為了一個乳臭未幹的野小子,壞兩家友好,這不是明智之舉。”
有段千武在身旁,呂書翰底氣足了不少,冷冷吐出一句話。
“無需你操心。”
段千文面無表情,旋即看向高台,輕聲說道:“既然人來了,别浪費時間了,開始吧。”
“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你先處理好和呂家的問題。”
段千武聳了聳肩。
很顯然,他站隊呂書翰了。
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段千文臉龐浮現些許愠怒,“老夫說得已經很明确了,在這裡,沒人能動藥神谷的人。”
呂書翰深吸一口氣,回應道:“段谷主,晚輩态度也很明确了,若您執意如此,下次來的,便是我呂家老太爺了。”
“放肆!”
“呂書翰,你好大的膽子。”
藥神谷的執法長老勃然大怒。
呂書翰神色不變,身後幾個執法族老立刻出列,各自引動自己的内勁,滂沱的氣勢同時爆發。
霎時間,肅殺之氣滾滾。
“李湛,段谷主垂垂老矣,你也好意思躲在他身後?”
呂書翰見狀,矛頭直指李湛,哼道:“堂堂正正站出來,把事情解決了,免得連累了藥神谷。”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和藥神谷結死仇。
李湛聞言,當即往前邁了一步。
他剛要開口,段千文便給他使了個眼神,示意他不用過問。
“段谷主,您對我已經夠好了,接下來讓我自己面對吧,他們有什麼招式,我接着。”
李湛轉身拱手一拜。
段千文目光觸及李湛堅定的眸子,不由愣了一下,微微點頭。
黎左等人,頓時側目看來,眼裡閃爍起異色。
以目前的形勢,李湛隻要裝死,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可他卻選擇直面應對,這一份膽魄,值得稱贊。
“你想怎麼解決?”
這時,李湛冷聲問道。
“當然是斷你四肢,毀你修為,再挖你眼珠!”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呂書翰還沒開口,沈軍就迫不及待嗷嗷叫了起來。
這個狗當得,豈止是合格,簡直優秀啊。
呂書翰内心都忍不住贊歎了一聲。
“野犬,我沒有問你。”
李湛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冷哼一聲。
沈軍笑容凝固,老臉唰的一下漲成了豬肝色。
呂書翰強忍着笑意,眯眼沉吟少許,陰森說道:“别說我不給你機會,看在段谷主面子上,你若能在我呂家高手手下連過三關,此事就此罷休。”
嘩啦~
霎時間,全場嘩然。
呂家的執法族老,清一色的化境啊。
他們修為本就遠超李湛,還要李湛連過三人,這跟伸手擰掉李湛的腦袋有何區别?
正當衆人以為李湛會拒絕時,卻見他重重點頭,聲音清朗充滿了自信。
“來,不過我有一言,上台後,沒有輸赢,隻有生死。”
“狂妄!”
“好狂妄的小子啊。”
“他字典裡,難道真的沒有‘怕’字嗎?”
在場衆人驚愕萬分。
呂書翰也被李湛的氣魄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額頭青筋暴起。
“可以。”
他大袖一揮,往後退了一步。
呂家幾個執法族老對視一眼,其中三人就要上前。
突然,沈軍又跳了出來。
“小畜生,你死定了。”
他先是盯了眼李湛,旋即朝呂書翰拱手,“呂先生,此子以前仗着沈家狐假虎威,可以說沒有沈家就沒有他今天,請給在下一個清理門戶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