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一類人?
簡單的幾個字,猶如晴天霹靂,震得李湛兩耳嗡嗡作響。
他修的是仙,走的是大周天,雖然和内勁古武異曲同工,但兩者又截然不同。
特别是靈力和内勁之間的差别,猶如皓月與螢火。
老太爺不愧是老太爺,竟然僅憑端詳靈力,就看出了區别。
“我,我不太明白太爺爺的意思。”
李湛内心微動,不動聲色開口。
“不用急着否認,老夫活了這麼久,身居高位,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是知道點的。”
沈元基也不惱,笑着說道:“老夫不會去深究你的底細,更不會去查你為何淪落到紅塵俗世之中,所以,你無需緊張。”
李湛聞言,緊繃的神經松緩了不少。
他身懷各種傳承,修為體系又和古武内勁不同,并且淩駕在古武内勁的之上。
事情一旦洩露,無異于一大塊肥肉丢到狼群之中,下場可想而知。
“你放心,老夫所修功法的原因,可以洞悉别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才能看穿你的秘密。你隻需平日裡注意一下,别自己把自己暴露出去,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沈元基看到李湛眼神變幻不定,忍不住寬慰了一句。
李湛這才松了口氣。
如果那些頂尖高手都像沈元基一樣洞悉分毫,那以後他輕易就不敢和這些人打交道了。
“多謝太爺爺提醒,我以後會注意的。”
李湛認認真真拱手一拜。
沈元基笑了笑,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很好奇,老夫為何對你這般另眼相待?”
“有點。”李湛如實回應。
就算愛屋及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他打心底覺得,老太爺肯定有自己的謀算。
“李湛,你要理解老夫。”
沈元基歎了口氣,頗有點無奈開口,“沈家畢竟是沈家,老夫生于沈家,長于沈家,對沈家二字,有極深的情感和歸屬感。”
李湛看着他沒有說話,而是靜待下文。
“眼下老夫還沒死,各大家族不敢妄動,可老夫一旦死掉,沈家定會頃刻間分崩離析,以往不是沒有這種事,一個超級家族解體,那些家夥為了斬草除根,會不惜一切代價将這個家族的人滅殺。”
沈元基仿佛是傾訴一樣,“所以沈賀倒向呂家,老夫不阻止,更不反對,因為這也算是一條出路。”
李湛震驚不已。
“呂家狼子野心,沈賀這樣做,是與虎謀皮。”他輕聲說道。
沈元基點了點頭,笑道:“所以老夫做了兩手準備,一是沈賀,二是你。”
“我?”
李湛眼睛瞪大,有點不敢置信。
自己才區區辟谷八層,相當于内勁大宗師八層,哪有保全沈家的本事。
“老夫還有一年半載的時間,隻要還有一口氣,老夫可以鎮住像呂家這種勢力,讓你可以安穩的成長。”
沈元基笑容依舊,仿佛是不懼死亡的得道高僧。
這一份闊達,李湛都敬佩不已。
“李湛,老夫沒有過多的要求,隻希望你有足夠能力的情況下,庇護住東苑一脈。”
沈元基輕歎一聲,“如此一來,就算沈賀一脈的滅絕了,也還有沈慶一脈,我沈家至少不算滅門。”
李湛臉色肅穆,眸子情難自禁浮起幾分敬重。
為了讓沈家得以延續,沈元基可謂是嘔心瀝皿了啊。
“太爺爺放心,不說别的,為了雨涵,我都會全力以赴。”
深吸一口氣,李湛語氣铿锵有力。
沈元基暗暗點頭,旋即打趣道:“這幾年,老夫為了往前邁出一步,手頭的資源幾乎耗空,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希望你不要嫌棄老夫貧窮。”
“老太爺言重了,若非您的庇護,隻怕呂書翰今天就對我發動雷霆攻擊了,我已經很知足了。”李湛趕緊拱手。
“去吧,多和雨涵磨合磨合,等明天,老夫和幾位執法族老挑個日子,你們就舉行訂婚儀式。”
沈元基笑了笑。
李湛也不再叨唠,很快便離開了中苑。
他前腳剛走,江蕪便走了進來。
看到沈元基盤膝靜修,他沒有發出丁點聲響,悄然離開别墅,然後在月色下,無聲無息離開了沈家。
半個小時後,帝都郊外的浦南山。
“你來了。”
盤坐在山巅的呂書翰睜開眼睛,淡淡開口。
一縷清風拂過,江蕪便出現在他面前。
“呂書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沈老太爺,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江蕪眼裡流露出冷意,張口一聲叱喝。
“少他嗎裝模作樣,你如果真那麼忠心,豈會孤身過來?”
呂書翰大笑一聲,哼道:“别把自己想得太高尚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江蕪眯了眯眼,不由的大笑起來。
“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做。”
江蕪收起眼裡的冷意,不鹹不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