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我爸,我叔叔!
阮蘇手指搭到葉想離的脈上,“我先把把脈。”
過了一會兒她才收回手指說,“不像是普通的小兒腹瀉,這幾天要注意他的飲食,輔食盡量選擇清淡的。”
說着她又拿出來了一個藥丸塞到了葉想離的嘴巴裡,接了一杯水喂孩子吃下去。
宋家豔内心對阮蘇非常信任,看到她喂這麼小的寶寶這麼大的藥丸也沒有懷疑,隻是有點疑惑,“想離能吞得下去嗎?這藥好像有點大。”
阮蘇笑了起來,“這藥入口即化,你不必擔心。”
剛才給葉想離把脈的時候,她隐約察覺是有人給這孩子下了咒術。
一種慢慢侵蝕孩子生命的咒術。
現在國是金南赫當權,葉家又和金家交好,馬上又要結成姻緣。
是誰這麼惡毒,竟然對葉家這麼小的孩子下毒手?
不過她現在沒有将幕後黑手揪出來,這一切也沒有什麼證據,所以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唯恐打草驚蛇。
還是應該慢慢的引蛇出洞。
葉家現在在國如日中天,她又在葉家布下了守護大陣,怎麼還會有咒術滲透了進來?
難道她的守護大陣被破了?
阮蘇心裡這樣想着,準備入了夜以後探查一番。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葉雁錦和葉想離的身體。
在葉想離吃了藥以後,宋家豔這才擔憂的看着葉雁錦,将金南赫在樓下的事情說了出來。
“大姐……要不,你還是告訴金總吧?夫妻之間還不要有太多的秘密,不然會生出來一些隔閡。”
葉雁錦難過的低着頭,被汗水打濕的發絲粘在她的臉頰,讓她看起來有幾分破碎感。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件事情實在太過于難于啟齒。
如果她終生都要攜帶這個瘾的話,她發作的時候那痛苦嘶吼的樣子,金南赫能受得了嗎?
正常人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宋家豔看她一直不說話,隻好又勸了一句,“不管怎麼樣,他也是小蘇和妍妍的父親,哪怕是看在兩個女兒的份上,他肯定也會接受你的。”
阮蘇原本正抱着葉想離,準備再喂他喝水。
在聽到宋家豔的話以後,握着杯子的手頓時一僵,有些驚愕的看着面前的宋家豔和葉雁錦,“舅媽,你說什麼?”
宋家豔一臉莫名其妙,“我說金總是你和妍妍的父親,有什麼問題嗎?”
阮蘇腦袋裡有片刻的空白,“他怎麼會是我和妍妍的父親?”
宋家豔眨了眨眼睛,“前段時間鑒定出來的啊!你媽知道金總就是二十多年前的男人以後還和他鬧了一段時間别扭……後來接受了他。不是咱們家裡人都知道上事情嗎?”
她有點後知後覺遲鈍的看着葉雁錦,“大姐,你不會一直沒有告訴小蘇吧?”
看阮蘇那樣子,分明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情。
葉雁錦的聲音依舊有點虛弱,“我……我是想親口告訴她,給她一個驚喜的。”
沒想到被宋家豔給說了出來。
她看向阮蘇的目光有些悲傷,“我瘾犯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我這段時間實在太幸福了,我甚至忘記了我還有這個問題……今天突然發作了……小蘇,這個瘾突然就把我從雲端打落下來,跌到塵埃裡。”
她有些難過的捂住了臉,“我配不上你爸。他是一個好男人。而我……身為總統的未婚妻,卻有這種令人惡心的瘾,無論是對他的形象,還是他的事業都沒有幫助。”
“媽……”阮蘇看着葉雁錦脆弱的樣子忍不住将懷裡的葉想離交給宋家豔,她伸出雙手抱住了葉雁錦,“媽。你很優秀,醋火的瘾錯不在你,是景飒,全都是她的錯。你知道嗎?她變成了一個傻子……這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葉雁錦很難過,馬上就唾手可得的幸福卻仿佛一下子又距離她非常遙遠。
遠得遙不可及。
“不管我和你爸能不能在一起,他總歸是你的父親。”葉雁錦擡起頭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女兒已經長大了,甚至可以替她遮擋風雨。
這輩子能夠有阮蘇和李卓妍這樣的女兒,她的福氣已經很足了。
她不奢望還能夠再和金南赫一起幸福的生活了……就這樣子吧……
阮蘇對于突然出現的父親有點蒙。
怎麼金南赫就成了自己的父親?
她一直都知道,金南赫是一個還不錯的男人,身上也沒有首富的架子,并且曾經也幫助過她。
還想認她當做幹女兒。她當時不想被别人說自己是靠首富,所以就拒絕了。
彼時的他和她,估計誰都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皿緣至親吧!
誰能現在自己有一天也能當個拼爹的人?阮蘇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種感覺有些神奇,神妙。
安慰了葉雁錦一會兒以後,阮蘇就準備下樓去見一見金南赫。
“小蘇……”葉雁錦擡手拉住她的手臂,“就說……我睡了。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他說……”
阮蘇如此冰雪聰明,立刻就明白了葉雁錦的意思。
“媽,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感覺還是應該你親自和他談一談。他等了你那麼多年都沒有結婚,也許……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比你想象中的還要高出來許多。”
阮蘇說完就走了出去,宋家豔抱着葉想離也起身,“大姐,你好好休息,我也帶着想離出去了。”.
葉雁錦一個人躺在床上,望着頭頂的天花闆,腦海裡面不斷浮現這段時間和金南赫相處得點點滴滴。
一行清淚順着她的眼眶滑落,她真的是一個沒福氣之人啊!
阮蘇飛快下了樓,剛一來到客廳就看到正抱着兩個寶寶的金南赫,已經中年的男人鬓角已泛了白,但是他神情溫柔又慈祥,好像怎麼抱都不嫌累似的。
時不時的還會在兩個寶寶的小臉蛋上蹭一蹭親一親。
阮蘇的目光描繪着金南赫的面部輪廓,她其實更像葉雁錦多一些,李卓妍則更像金南赫一些。
原來……他就是自己的父親嗎?
小時候阮新華虐待她打她罵她的時候,她也曾經幻想過父愛,渴望過一段時間被父親捧在手心的感覺。
可是……一直到将阮新華送到了牢裡,她都沒有得到任何父愛,因為她壓根不是阮家的孩子。
金南赫正抱着兩個寶寶逗弄,感覺到有一道打量的目光他蓦地擡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阮蘇已經從樓上下來了。
他心底沒來由的有點緊張。
以前面對她的時候是長輩,是她鋼琴師傅金赤赫的哥哥,所以他很坦然。
做為父親這個身份面對她,還是第一次。
她會對自己這個父親滿意嗎?金南赫開始在心裡面回憶以前和阮蘇相處過的一些記憶片斷,自己好像沒有在她面前失态過吧……
除了金愛米!
自己曾經從家族領養了金愛米做為女兒,那個不長眼的金愛米還總是喜歡到薄行止和她的面前晃來晃去找存在感,惡心他們夫妻。
她會不會因為金愛米就不認自己?
一想到這裡,金南赫更加緊張起來。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聽到阮蘇的聲音響起,“爸,你和媽為什麼今天才告訴我?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你就是我爸?”
在金南赫看向她的瞬間她就踩着燈光走到了他面前,她仰頭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爸,我聽我媽說你和妍妍做過鑒定了……所以我和你不必再做了吧。”
金南赫抱着孩子的手都在顫抖,心尖仿佛有人在紮在抓,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
小蘇很自然的叫着他“爸”……
她叫得非常自然,沒有任何的生疏,沒有任何的隔閡。
他想象中的那些不接受,不喜歡,好像統統都沒有。
薄行止接過他懷裡的孩子,目光溫柔的看着阮蘇,“爸?”
阮蘇沖他點頭,剛葉雁錦說的話全部告訴了他。
薄行止倒是替她高興,“所以說,媽說的驚喜就是這個?”
兜兜轉轉,敢情金南赫這個首富竟然是阮蘇的親生父親。
以前他們父女見過那麼多次,金赤赫還是阮蘇的鋼琴師傅,卻從來不知道彼此竟然是親人。
“小蘇!”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沖了進來。
阮蘇挑眉,“師傅。”
金赤赫一臉委屈,“叫什麼師傅,我是你叔,親的!親不溜溜的叔叔!有皿緣的那種!快點,叫我一聲叔叔。”
他眼眶發紅的看着阮蘇,以前無數次他都想讓阮蘇成為自己的家人,可是阮蘇總是說,你隻是我師傅。
現在美夢成真,她真的是大哥的親生女兒,自己的侄女!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想收她當徒弟,自己當時舔着臉跟着她不停的哀求,她才勉為其難讓他教導了一個月。
“叔叔。”阮蘇沖他笑了起來。
她吃得很幹脆,她也一直都知道,金赤赫待她很好,以前她總覺得金南赫會對她另眼相看,是因為金赤赫的關系。
現在她已經不這樣子想,因為……皿緣這種東西很奇妙。
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對方,關心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