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寒爵指責道:“你後悔了,是不是?後悔臨死前給她下那麼一道慘無人道的指令。妖孽,你可是她的親爹,你竟然讓她以死效忠軍情殿。你有什麼資格主宰她的命運?”
妖孽痛苦的咆哮起來,“你以為我想她死嗎,我隻是不希望她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
妖孽奮力掙紮著,麻繩將他的手臂勒出一道道皿痕。
戰寒爵怒道:“你怎麼知道她會落得跟你一樣的下場?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被仇恨蒙蔽雙眼,弒殺無辜?”
“可你也不會善待她!”妖孽鑿鑿道。
戰寒爵道:“我確實不會。可是......我的夫人會。”
妖孽眼底激起的憤怒如煙花,一閃而逝。最後歸於平靜。
“說這些做什麼?她已經死了,無濟於事了。”妖孽吶吶道。
戰寒爵道:“我還沒有說完呢。她雖然咬舌自盡,可惜沒死成。我家錚翎拖著病軀,把她從密林裡背了出來。現在的她,躺在醫療所治療呢。”
妖孽瞪大眼睛,眸底翻起一抹驚喜。
可是轉瞬即逝,他的驚喜又被憤怒取代。
“你想用她來威脅我?我告訴你,沒用。我絕不會將我們博野家的醫療成果拱手讓給你。”
戰寒爵長睫低垂,眸底深不可測。
忽然他從交椅上站起來,不吭不卑,不悲不喜,隻是優雅道:“我在密林裡找到錚翎時,十三就蜷縮在她懷裡,像極了孩子對母親的依賴。”
妖孽震驚非常,可是震驚後又是雷霆之怒,“原來那個死丫頭竟然對嚴錚翎產生這麼荒誕不羈的依賴之情,難怪她拒不執行我的旨意,給嚴錚翎下毒。”
戰寒爵客觀分析道:“未必是她對錚翎留情。在我看來,應該是她沒有找到下毒的機會。”
妖孽道:“她那招苦肉計,不是已經得到你們的信任了嗎?她和你們吃住在一起,怎麼會沒有機會下毒?”
戰寒爵如釋重負。
原來妖孽讓十三妹給錚翎下毒的時間,就是十三妹住在青梅鎮的時候。
“我防她得緊,怎麼會讓她得手?”戰寒爵道。
妖孽眼底劃過一抹巨大的錯愕。
戰寒爵那自信非凡眼神,分明就告訴他,他和十三妹的計謀,他一早就知道了似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這個秘密隻有他和十三妹知道啊。就連軍情殿的花容都不知道。
戰寒爵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會防備行動不便的十三妹?這個問題,其實隻要不是智障都能推算得出來。”
妖孽呆怔的望著他,“為何?”
戰寒爵故弄玄虛,“剛好我不是智障。”
妖孽郁猝。
這算哪門子答案?
戰寒爵這才悠悠然的解釋道:“軍情殿的女孩都對自己的身世多多少少都有些模糊的印像,唯獨十三妹沒有。所以我早就懷疑她懂事前就被你收養了。而你還能養出什麼根正苗紅的好幼苗?所以我從來沒有信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