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壞人時不僅保護她,現在還要背她走山路。這一點都不符合爹地高冷的人設。
童寶想了許久,似乎有些頓悟。
爹地應該是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
童寶忽然覺得心裡好難受,爹地既然對她的身份起了疑心,可是卻沒有選擇跟她相認,想必是爹地護著她的自尊。
此刻的爹地,心裡一定很難過。
畢竟,他最心愛的女兒變得這麼蒼老,這麼自卑。
童寶在戰寒爵開闊的後背上,忍不住的啜泣起來。戰寒爵感受到孩子的心情異常的悲傷,心情也變得無比凝重起來。
看來,待他們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後,他就得和孩子相認,排解排解她內心的痛苦。
偏偏這一路上都是危機四伏的,總是不經意的遇到一群本地人,他們又不會本地的口音,所以對方準能快速的猜測出他們的身份。
然後就是一頓激烈的廝殺,然後又是大逃亡。
屋漏偏逢連夜雨。
山裡竟然開始下雨。
他們不得不找個山洞住下來。可是他們帶得幹糧幾乎用盡了,現在的他們,要在毒草叢生的環境裡尋找能吃的東西,對戰寒爵他們來說無異於難於上青天。
慶幸的是,清歌似乎很適合山中的生活。不論是劈柴還是打獵,他都是一把手。
這天,清歌帶回來幾支飛禽,其他人見狀對清歌的本事都是贊不絕口。
可是戰寒爵的眼底神色幽邃莫測。他盯著清歌的目光異常幽深。
“清歌。你過來。”戰寒爵朝清歌招招手。
清歌擦了擦汗水,走向戰寒爵。
“戰爺。”少年的笑很純真。
可是戰寒爵卻在這純真的笑容背後看到了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這飛禽,用什麼打下來的?”戰寒爵漫不經意的問。
清歌道:“用彈弓。”
戰寒爵伸出手:“彈弓能給我看看嗎?”
清歌便把腰間的自制彈弓遞給戰寒爵。
戰寒爵翻來覆去看了看,彈弓的結構非常精良,許多零件甚至參考了遠程發射裝置原理。
燕錦望著清歌:“彈弓誰送的?”
“我自己做的。”清歌笑道。
戰寒爵盯著清歌的目光愈來愈沉。“聽說你沒有讀過幾年書?”
清歌莞爾一笑:“嗯。”
“彈弓誰教你做的?”
清歌低著頭,不說話。
戰寒爵道:“沒人教你?”
清歌驀地擡起頭,眼底流露出一抹慌亂。
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淡定。
“我阿爸說,我打小就天賦異稟。”清歌道。
戰寒爵的目光卻落到彈弓的精細裝置上,意味不明的發出一聲感嘆:“卻是天賦異稟。”
清歌似乎放松了一些。
戰寒爵卻忽然望著清歌,非常嚴肅的問:“以後有什麼打算?”
清歌道:“跟著婆婆學醫救人。”
戰寒爵語氣瞬沉,夾雜著慍怒:“你不會想一輩子跟著她吧?”
清歌慧黠一笑:“戰爺,你放心吧。”
清歌仰著頭望著天,掐算著什麼,然後非常篤定的對戰寒爵道:“再過十四年,我就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