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寒爵的心裡,五味雜陳。
他的母親和戰庭城此生不換的愛情,讓他的心裡溢出柔柔的暖意。
他想到了他和錚翎,他這輩子,也是抱著此生不換,至死不渝的決心和錚翎共度餘生。
他這份情深不悔的癡情,竟然和戰庭城一模一樣。
剎那間,他竟有種渴望,渴望他是戰庭城和母親愛情的結晶。
他站起來,緩緩的向樓梯口走去。
戰庭城抱著他心愛的女人,嫉惡如仇的望著戰寒爵。義憤填膺道,“戰寒爵,你跟他一樣,冷皿無情。”
戰寒爵沒有理睬戰庭城,而是蹲下身,柔聲詢問他的母親。“告訴我,你是不是愛眼前這個男人?”
女人點點頭。也許是觸動心弦,女人淚如泉湧。
“他是我今生唯一愛過的男人。孩子,不要為難他。”
戰寒爵眼底泛起一抹痛楚的表情,出口聲音低沉夾著隱忍的壓抑,“那麼告訴我,我是誰的兒子?”
這個問題讓女人忽然失控,她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而扭曲起來。眼底的恨就像膨脹劑遇到水一般驟然擴大。
戰庭城緊緊的抱著不安的她,對戰寒爵吼起來,“你不要那麼殘忍了,好不好?我用了一生去治愈她的傷痛,你卻把她打回原形,讓她墜落進地獄,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
戰寒爵呢喃道,“對不起。”
女人忽然抓緊戰寒爵的手臂,因為用力她的指尖嵌入戰寒爵的肌膚,滲透出點點皿跡。
“是老太爺。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君子。是他在我的新婚之夜,侵犯了我。他是畜生!他毀了我和庭城的錦繡未來。”女人聲聲控訴著那個人的罪惡。
戰寒爵閉目,將他的驚撼,不知所措藏入眼底。
他顫顫的站起來,腦海裡明明是淩亂一片。可是偏偏這片淩亂裡,又讓他捕捉到無比清晰的線索。
他的親生父親,竟然是老太爺。
而他,不是老太爺的孫子,而是老太爺的兒子。
戰寒爵被自己齷齪的出生給徹底重創了。失魂落魄的往樓下走去,在樓下的浴池裡,他泡了整整大半天。
他是個擁有強迫潔癖症的人,得知自己的身世竟然是如此不堪,他有多嫌棄自己。沒人知道。
他躺在水裡,水位愈來愈高,他的身體漸漸沉入水裡。
他的意識漸漸模糊——
一些被選擇遺忘的片段,忽然從紛繁蕪雜的畫面中湧現出來。
耳朵邊忽然響起錚翎那天真無邪的聲音:“哥哥,什麼叫扒灰啊?他們為什麼說老太爺扒灰啊?”
“錚翎,別說了。”
“哥哥,你怎麼了?”
“錚翎,原來老太爺才是我的親生父親。”
“啊?”嚴錚翎那雙美麗絕倫的眼睛,因為震驚睜得溜圓。
他被她的驚詫給刺傷了,他生氣道:“嚴錚翎,你如今知道我的出生是多麼不堪,我配不上你,你走吧。”
“我不走......哥哥,求求你,別不要我。”錚翎用她的賴皮勁,將他緊緊的擁抱住。
那個冬天,那麼寒冷,天空飄著鵝毛大雪,水池裡的水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冰冷的地下室裡,他的身體就好像跟著結冰了似得。冷得他全身顫抖。
可是錚翎就是用她的賴皮勁,將他緊緊的抱住,用她渺小卻不平凡的毅力,讓他冰冷的心一點點融化。
“哥哥,不論你是貧窮或富貴,順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你,與你相親相愛,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