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遷怒霍寒辭的,但在他的面前,想要一直保持理性並不容易。
“霍寒辭,三天後,你來接我吧。”
霍寒辭隻是安靜的盯著她,他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
池鳶垂下睫毛,強忍著心裡的難受,嘆了口氣,然後踮起腳尖,捧起他的臉,主動吻了上去。
霍寒辭也妥協了,雙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壓得離自己更近了一些,吻得難分難舍。
到最後,他甚至推開了桌上的文件,讓她坐在了辦公桌上。
池鳶的雙腿纏著他的腰,隻覺得房間裡的氣溫一下就升高了。
但她不能再繼續了,她的身上還有傷口,如果太劇烈,傷口也就好不了。
而且霍寒辭若是摸到那裡,肯定會發現那個傷疤的。
所以她抓住他那徘徊在衣擺的手,推了推,“你不是要去療養院?”
霍寒辭確實要去療養院,被她撩得有些難受。
他抿緊唇,最終放開了人。
“池鳶,你是不是故意的?”
完了,比之前更生氣了。
池鳶皺眉,想了幾秒,“那要不,再親親?”
霍寒辭深吸一口氣,站著沒動,兩人這麼安靜的對視了幾分鐘。
最終,他什麼都沒說,直接開門走了。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池鳶坐在辦公桌上,就這麼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
室內的曖昧已經散盡,但他的氣息還是順著毛孔鑽進皮膚裡,侵蝕著身上冰冷的溫度。
她擡手,摸了一下闌尾炎手術的位置,那裡還纏著紗布。
疼中帶著一點兒酸。
不是她矯情,她這幾天一直在努力做心理建設,一開始想到霍寒辭,她會疼得在那張床上默默流淚,逐漸到現在,能面對他,但也偶爾會理智出走。
隻要不流淚就好。
她現在的狀態就像是貪心的人在挖地下的財寶,結果挖出一個人的骸骨,雖然迅速埋上了,甚至在上面種了樹,栽了花,但她很清楚地下埋著的是什麼,看見花,看見樹,想起的卻是地下那具骸骨。
同理,看見霍寒辭的臉,看見他的溫柔,想到的也隻會是那個孩子。
她被殘忍的禁錮在了原地。
整理了一下情緒,池鳶才緩緩落到地上,她彎身,將地上的文件一一撿起,這才拿過一旁自己的包包,打算回去。
但是走到辦公室外的時候,她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部門外探頭探腦,似乎想要進來。
“請問你找誰?”
她主動開口,打量了對方一眼,沒在這個樓層見過,應該不是這層樓的人。
男人看到她,短暫的緊張之後,說明了來意。
“你好,我叫陳昇,我來找我女朋友,她叫冉眠眠,最近幾天一直在加班,今晚還說要在公司通宵,我不放心,就想著來看看。”
池鳶看到他的手上拎著保溫盒,應該是親手煲的湯,倒是有心了。
但是今天部門內並沒有人加班,她已經是最後一個人了,不然霍寒辭不會進入她的辦公室。
“今天部門沒人加班。”
“不可能啊,一個小時前我給她打了電話,她說還在公司。”
“你要不現在再打一個。”
池鳶完全沒有多想,也並不覺得冉眠眠會背叛她的男朋友,畢竟冉眠眠平日裡看著活潑,像是沒有心機的模樣。
陳昇拿出手機,又撥通了冉眠眠的電話。
池鳶正在鎖門,聽到他按了免提。
冉眠眠此時被霍明朝壓著,臉頰緋紅,聽到陳昇的電話又打來,隻覺得十分不耐煩,這個人到底有完沒完!
霍明朝今天在池鳶那裡受了氣,自然要在她身上發洩一番。
之前陳昇就已經打來了電話,此刻他卻脫口而出,“接。”
冉眠眠本想掛斷,聽到他這麼說,愣住,反應過來後,也就按了接聽鍵。
霍明朝確實很會玩,這種背叛的刺激讓他們都更激動。
陳昇此時就站在池鳶的身邊,聽到電話接通了,連忙溫柔詢問。
“眠眠,你還在加班麼?”
冉眠眠這邊也按了免提,霍明朝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加快了速度。
冉眠眠隻好用手捂著嘴,防止自己洩露其他的聲音。
“眠眠?”
冉眠眠心裡十分得意,嘴角彎了起來,“是......嗯,還在加......加班。”
陳昇一愣,擡頭看著池鳶。
池鳶聽到這壓抑著興奮的聲音,又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部門,如果此刻還沒猜到冉眠眠在做什麼,那她就實在太蠢了。
但顯然,陳昇是個單純的人。
“但是我在你公司了,沒見到你了,眠眠,你是不是去其他地方玩了。”
霍明朝聽到男人這卑微的聲音,隻覺得更加好笑,覺得這男人可憐。
確實去其他地方玩了,不就在他的身下玩麼。
冉眠眠也很興奮,但是聽到那邊又傳來陳昇的聲音。
“我還碰到你同事了,她說部門內今晚沒人加班。”
“她......她在亂說......嗯,我們有兩個部門。”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池鳶絕不會想到冉眠眠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