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樓,拿著文件的牧塵迅速衝進總裁辦公室。
令陸煜川有點詫異,“你幹嘛?有鬼追你啊?”
“老爺子今天來公司,怎麼沒人通知?”牧塵緊張地放下文件,“都已經出電梯了,馬上就到!”平常都是他安排接待。
陸煜川愣怔,“你說爺爺來了?”深邃的眸子裡滿是不可置信。
牧塵詫異,你也不知道?
話音剛落,兩人看見玻璃牆外,一個熟悉的,拄著拐杖的,精神抖擻的,有些急切的身影,朝門口走來。
爺爺進門的時候,他的司機皆隨身保鏢站在了門口。
“老太爺好。”牧塵趕緊恭敬行禮,意識到今天情況不妙。
“爺爺好。”正準備去開會的陸煜川,看到爺爺臉上的一絲嚴肅,與急切,也是十分不解。
仿佛發生了什麼大事。
爺爺站定在陸煜川面前,渾濁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也不知道這家夥瞞了些什麼。
“老太爺。”牧塵提著一顆心,趕緊問道,“您喝茶還是咖啡。”
“你出去。”老人並不看他,語氣嚴厲,“把門帶上。”
“……”牧塵頭皮發麻。
陸煜川跟爺爺視線彙聚在一起,簡約華美的辦公室裡,氣氛一下變得冷凝起來。
牧塵當然不敢逗留,他無奈地看了眼總裁,心想,您自求多福吧,然後連忙擡步離開。
陸煜川想破了腦袋,仍滿頭霧水。
根本來不及詢問爺爺發生了什麼事,隻見老爺子將拐杖一扔,上前一步抓起他的左手,直接解開袖口,擼起他的袖子!
那已經好得差不多的傷痕,落在爺爺的眼裡!
令爺爺兇口一滯,猛然瞪大了眼睛,仍覺觸目驚心!!
陸煜川也愣住了,他剛才根本來不及躲閃。
這些陳年燙傷,第一次被爺爺看見。
“這怎麼回事?!”老太爺緊抓著他的手,顫抖地擡眸,渾濁的眼睛裡,滿是心疼與擔心!
“煜川,你這什麼時候弄的?”爺爺情緒激動,聲音顫抖,“這是怎麼弄的?爺爺怎麼不知道呢??孩子!”
“……”這讓陸煜川怎麼回答?他難為情,也有些心酸。
但他穩了穩心神,輕輕地拿開爺爺的手,用溫和的語調安慰著他,“已經不疼了,爺爺,您別擔心。”
“都傷成這樣了,怎會不疼?”老人的心都要撕碎了,“當時該有多疼啊?這是開水燙的嗎?滾燙的水吧?”
“……”陸煜川卻在思考另一個問題,“您……怎麼知道的?”
“如果不是樺樺告訴我,爺爺一輩子都要被瞞著嗎?”
陸煜川眸子裡閃過一抹冷凝。
“你告訴爺爺,這是不是你媽弄的?!”老爺子已經有了懷疑對像,他不願意接受,“哪一年的事?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爺爺……”陸煜川從容扣好腕扣,語氣溫和如常,“與任何人無關,是我小時候自己不小心弄的。”
老人知道,這是恢復後的結果,恢復之前,一定更加不堪入目,當時應該是燙得皿肉模糊了吧?
“煜川……”
“爺爺。”陸煜川面帶笑意,不願再提及往事。
他彎腰撿起拐杖遞到爺爺手裡,然後握住爺爺的手,“您真的不用擔心,已經不疼了,就算當時疼,那也扛過去了,誰的人生沒點坎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