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愣了下,但反應極快出手,把許志飛的手反剪在身後,用力一踹,把人踹跪在地上。
許母就這麼被放開,背靠在床上,木木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默默地流眼淚。
夏北看向林清榆:“太太,你為什麼說他是張忠?”
“剛剛他母親說了,兩個孩子,一個出生後先天不足,走路會喘氣,連學都上不了。
試問這樣的人,怎麼能做到往你家的水池裡下安眠藥,放火燒了你的家人?
所以,唯一的解釋是,殺人的人是張忠。但事情敗露後,警察要上門,雙胞胎的張孝覺得自己沒用,提議自己自殺認罪,由張忠這個身體好的,繼續留下來照顧母親。”
夏北一聽,用力擰了擰張忠的手臂:“說,是不是這樣?”
許志飛吃疼,但死死咬著牙不肯承認真相。
林清榆神色認真看向他:“你不想承認也沒關系。我們這就把你送去警察局。
你大概不會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當年在縱火現場留下了皮膚纖維組織,隻要驗DNA,就可以查出你到底是張孝,還是張忠,或者到底是不是當年縱火案的元兇。”
老太太看著這一幕,越發傷心地哭了起來:“阿忠,去自首吧。這是我們欠人家的......”
張忠身子猛地一顫,詫異地看向母親。
“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你是阿忠,你是我兒子......哪有當媽的,認不了自己的兒子。”
張忠死死咬著牙,一副不甘心:“我去自首了,誰來照顧你!父母在,不遠行!”
林清榆走近幾步看著張忠:“父母在,不遠行。這句話應該建立在遵紀守法的基礎上。你倘若真的有你母親的心,就不應該走上不法的道路。
貧窮從來不是犯罪的借口。而且,你也不必把自己想得那麼偉大。
究竟當年你默認犧牲掉你弟弟一條性命,不去自首,是因為你想留下來照顧你母親,還是因為你害怕承擔刑罰?這恐怕隻有你自己才最清楚。
眼下,就算為你母親積福也好,為安慰夏北一家的亡靈也好,你都應該選擇坦白一切,指證當年指使你的人。”
說著,林清榆銳眸看向祁明月。
祁明月嚇得手中的手機掉在了地上:“這不可能!你......你不是死了嗎?那兩具屍體......”
“我弄的!”張忠承認,“不這樣做,你還會對我們母子痛下殺手!祁明月,當年就是你給我錢,讓我放火弄死夏家全家的!”
“不......不是我!”祁明月徹底慌了,不斷搖頭,“是你們聯合起來冤枉我!我是祁氏的董事長,我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我是全江城最年輕的女董事長......”
話還沒說完,祁明月就抖著手,撿起地上的手機跑了。
一路上,她心口慌得厲害,渾身發冷。
那種冷好似是從骨頭裡發出來的一樣。
“護照!對,得回家拿護照。先出去避一避。”
祁明月離開後,張忠忽地反應過來,瞪向林清榆:“你耍我?當年一場大火,把人都燒成灰了,現場怎麼可能還有皮膚纖維組織?”
林清榆淺淺勾起嘴角:“請問現在還有區別嗎?夏北,送警察局。”
“是!”夏北咬著唇瓣,眼淚忍不住往下掉,“太太,謝謝你。”
林清榆拍了拍她的肩頭:“快去,讓警察順便禁止祁明月出境。”
“好!”夏北點了點頭,立刻帶著幾名保鏢,把張忠扭送警察局。
另一邊,祁明月回到家裡,直奔房間找護照。
身後傳來一記熟悉的男人聲音。
“姐,你找什麼呢?”
祁明月拿到護照,疑惑轉身。
這一轉,一把尖銳的匕首毫不猶豫刺入她的腹部。
“姐,是我。”
祁明月瞪大眸子,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穿著黑色衛衣,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毛骨悚然:“怎麼......可能?”
祁天賜利落拔出染紅的刀子,猛地再往祁明月的腹部再刺一刀,勾起嘴角道。
“沒錯,是我,你的蠢蛋弟弟,祁天賜。”
說著,他又一次拔出皿紅的刀子,猛地刺了一刀。
這次刺入祁明月的肋骨,疼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一刀,是替爸給的!”
“這一刀,是替我自己給的!”
拔出,刺入!
往死裡紮。
重復數次。
祁天賜刀刀都透著狠勁。
直到祁明月整個人倒地抽搐,他才面無表情收起匕首,利落轉身離開。
祁明月渾身駭冷,身子忍不住抖啊抖啊。
腹部的劇痛好似要把她撕裂,腸道疼得讓她幾乎要昏厥過去。
她在地上痛苦地爬行著,伸著皿手要去拿手機。
好不容易拿到手機,明明可以撥打120,可她卻打給了林清榆。
“樂樂......樂樂是......”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祁明月就咽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