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明都死兩三天了,卻在今日通知何雲娘的兄長前去奔喪。若非何雲娘的娘曹氏,非要看看女兒,發現了何雲娘身上的傷,和身上的屍斑,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要這樣被他們給糊弄過去了。”
徐秋蓮捂著嘴哭了起來。
“秋蓮你哭啥?”徐吳氏看著女兒問。
徐秋蓮哽咽著道:“雲娘她是同我一起去收容中心求助的,去的時候就被她男人喝醉酒打斷了手,收容中心的大夫給接好了。前兩日,她男人和她娘來接她回去。”
“她男人還發誓說不會打她了,她娘也勸她,她就跟著回去了。”
“雲娘死了兩三日......”徐秋蓮的聲音哽咽顫抖得不像話,“雲娘她、她是回去那天就被打死了呀。”
“這男人動手打人,尤其是愛喝酒後打人,那是有一就有二,壓根兒就改不了的,她怎麼就信了,嗚嗚嗚......”徐秋蓮控制不住情緒,聲音大了些,公堂內外的人都能聽到。
聞著,皆是唏噓不一。
於管事也紅著眼抹淚,心中也後悔當日沒有勸住何雲娘。
她若是再勸勸,或許何雲娘就不會回去了。
有人小聲道:“她若是不聽勸,就不會死了。”
“呵......”有女子冷嘲道,“有人話裡話外都在怪,縣主辦收容中心收容求助的女子,拆散了夫妻,讓和離的人變多了。”
“看見沒,這不和離的,聽勸回了家的都被活活打死了。”
方才冷嘲熱諷的那些人都不說話了,心裡卻在想,這女子若是沒錯,她男人能打她嗎?
能把她男人逼得下這樣的死手,誰知道她做了什麼?
顧右之立刻派了不快去劉家溝子拿劉有根,然後又問了何氏族長具體情況。
聽說女兒病死了,曹氏就立刻同兒子去了劉家溝子。
曹氏不能接受女兒前兩天被她勸回家的時候還好好的,才過了兩日就病逝了,死活都要看女兒最後一眼。
但劉家人一個勁兒的阻攔,還找借口說是怕她看了傷心,才不讓她看的。
曹氏在劉家人的勸說下,本也打算不看了,但卻突然聞到了異味。
這人是早上沒的,自然是不可能有以為的。
曹氏便趁劉家人不注意,揭開了席子,然後就看到了女兒身上的傷和屍斑。
頓時便猜到,女兒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活活打死的。
柔弱了一輩子的曹氏,當場便鬧了起來。
但劉家咬死不認,連忙蓋上了席子,還反誣她是想要訛錢,才污蔑劉有根打死她女兒。
聽見動靜而來的劉家溝子的人,也向著劉家人,說劉有根不是那種人,前些天還幫著何雲娘買藥呢。
還和劉家人一起把曹氏和兒子趕出了劉家村。
曹氏和兒子哭著回了家,將這事兒告訴了兒媳,何雲娘這個嫂子本就是個腦子活絡更唯利是圖的人。
劉家人反誣她們是訛錢,倒給了她啟發。
她立刻便說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讓婆母和丈夫去找族長帶著族人,去把小姑子的屍體搶回來,擡到衙門去告劉家,讓劉家賠銀子。
何氏族長聽後也是氣憤難當,何雲娘雖然是嫁出去了,但到底姓何,作為族長他自然是的為族裡的姑娘討個說法。
不然,以後豈不是誰娶了他們何氏一族的姑娘都可以隨意打死。
便帶著年輕力壯的後生去了劉家溝子,劉家溝子的村民一開始還幫著劉家人阻攔,兩方人還動了手。
但在何雲娘席子被揭開後,劉家溝子的不少人就停手了,無他,何雲娘的樣子太慘了,那身上的屍斑一看,也確實不是剛病死的人。
何氏一族的人,本是要抓著劉有根去見官,但是卻遭到了劉有根父母的拿刀阻攔。
何氏一族的人也不敢硬來,畢竟是人都怕刀砍自己身上,便直接擡著何雲娘的屍體進城了。
不過這何氏一族的族長也安排了後生,在劉家溝子出村的兩個口子守著,免得劉有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