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依舊不言語,見她不說話,眾人便知她是什麼都沒給孫女兒準備了。
“大嫂你該不會是沒有準備吧?”陸氏問。
陸母含含糊糊地說:“我年紀大了,手笨眼神也不好,擔心做不好浪費布料,便沒有準備這些。”
知秋自然知道這是婆母的借口,卻還是笑著道:“娘的心意到了便好,蓁蓁也不缺這些。”
“我們先去別桌敬酒了,諸位長輩吃好喝好。”說完,陸文欽便和知秋抱著孩子去了別桌敬酒。
陸母她們繼續吃菜,知秋和陸文欽敬完一圈兒酒,就抱著孩子到了沈婉她們那桌,和她們一桌吃東西。
她抱著孩子吃東西不方便,本想讓乳娘抱到後面去,沈婉說嬰兒車夠大,把嬰兒車放平,兩個孩子也躺的下。於是,知秋便把蓁蓁放在了嬰兒車裡,和小子安躺在一起。
小子安見妹妹被放進來了,便趴在嬰兒車裡看妹妹,還伸出小手摸小心翼翼的戳妹妹軟軟的小臉。蓁蓁也不哭,還伸手去抓小子安的手指,見他們二人在嬰兒車裡相處得和諧,知秋也就放心了。吃著菜和沈婉她們說這話,偶爾看看嬰兒車裡的孩子。
陸氏看著知秋坐在沈婉那桌,和人說說笑笑,有些不快的小聲嘀咕道:“按理來說,女眷這桌咱們這桌才該是主桌,文欽她媳婦兒應該坐咱們這桌才是。你們看,文欽不就跟大哥坐一桌的嗎?”
白氏啃著軟糯的蹄髈,點著頭含糊不清地說:“隨說不四呢!”
“哎!文欽這媳婦玩兒到底還是看不起咱們這些窮親戚。”
“呸......”陸母小聲道,“她一個丫鬟出身的人,也有臉瞧不起咱們?”陸母對陸文欽這個兒子都不滿意,對知秋這個媳婦兒還能滿意?
“也是,這丫鬟是伺候人的東西,可比不得咱們這些正經農人。”
這時,廚房又上菜了,上來一條紅燒魚,一隻燒雞,一大碗牛肉羹和紅燒獅子頭。
陸必富眼明手快,直接將一整盤兒紅燒魚端到了自己的面前,還用筷子插了兩顆紅燒獅子頭。
白氏她們都無語了,看著陸必富說:“必富有你這麼吃席的嗎?”說著,還要去端陸必富面前的魚。
見二奶奶要搶他的魚,陸必富直接:“呸呸呸......”衝著與噴口水,噴完還得意洋洋的看了二奶奶一眼。
白氏她們被惡心壞了,趕緊把新上的菜,往自己的碗碟裡夾,怕陸必富再往這些菜上噴口水。
還有長輩邊夾邊說陸必富:“也是咱們這桌都是親戚,你要是去別家吃席也這樣,是會被人打死的。”
這年頭吃席都是要隨禮的,也就吃席的時候才能更過年一樣吃些好的。隨了禮,吃席的時候卻遇到陸必富這樣的人,害得自己沒吃上好菜,遇到那脾氣不好的,可不是得動手。
“哪有這樣說孩子的?”陸母闆著臉嘀咕道。
“我這麼說是為他好,我們村兒上次就有因為一個人在席上吃了兩隻雞腿兒被人打破了頭。”
“是啊!陸嬸娘你們可得好好教教必富,免得他日後被打。”
她們人多,陸母說不過她,索性就把嘴閉上了。
陸必富也對親戚們的話充耳不聞,專心的吃著魚。
吃到最後,又上了一道紅棗銀耳湯。銀耳熬出了膠質感,呈透明狀,配著紅棗子又好看又好喝。
銀耳湯是剛出鍋的,滾燙滾燙的,陸母先給陸必富盛了一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陸必富已經吃撐了,東西都塞到嗓子眼兒來了,這銀耳湯他是喝不下了。他用袖子擦了擦嘴,擦了一袖子的油。看了看冒著熱氣的銀耳湯,又看了看害了他爹的壞女人和她身後的嬰兒車,冒出了個想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