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娜又將翟興的事說了,秋菊聽後唏噓不已,也覺得大小姐日後的親事艱難。
就連這般降低標準,大將軍營中的一個小小千戶竟然都避之不及,冒著得罪大將軍的風險,也要趕緊把自己的親事定下來。
“那徐正家境是差了些,模樣也差了些,但是看著老實憨厚,家中兄弟姐妹少,家庭關系簡單,也不容易有矛盾。加上又是耕讀之家,父母肯定也是懂些道理的。”
“他家與將軍府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若是子玉真進了他家的門,不管是他父母還是他本人,斷然是不敢嫌棄子玉的,更不敢欺負子玉,子玉婚後的日子也能過得舒坦些。”
這高門低嫁便是如此了。
牧娜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秋菊雖然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但還是道:“但就怕大小姐她那頭不願意呀。”
“這女子婚嫁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我同將軍都覺得好,也由不得她。”她本就不怎麼聽話,也喜歡鑽牛角尖,若事事由她那還得了?
秋菊揚了揚眉沒再說話。
回到將軍府牧娜便與宋恆說起了徐正,宋恆對徐正此人是有些好感的,還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同樣出自農家,同樣家境普通,同樣沒有任何背景,靠著自己的努力在軍營之中摸爬打滾,靠著軍功從伍長,什長,百夫長,做到了千夫長。
比起翟興,他是覺得徐正此人更實在本分,也能吃得了苦,從不抱怨。
但牧娜讓他去旁敲側擊問問徐正,他卻說再看看,因為翟興的事,還是讓他覺得太丟人太尷尬了。
江州雲府
“夫人......”雲洛川一走進院子便高聲喚道,瞧見妻兒都在涼亭裡坐著,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沈婉看著朝亭子裡走來的雲洛川,嘴角不由自主地朝上揚。
可能這人真的就是見到心愛的人,就會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來,她反正是隻要一看到雲洛川,心中便覺得歡喜,嘴角也會揚起來。
“爹爹......”安安看見爹爹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安安要輸啦,快幫幫安安呀。”
原來母子二人是在涼亭之中下益智的五子棋,沈婉執白子,安安執黑子,眼下白子很集中,黑子很散,一直在對白子圍追堵截。
有好幾個地方都要堵,但安安不知道該堵哪裡了。
雲洛川將跪在凳子上趴在桌子上的安安抱了起來,自己坐在凳子上,讓安安坐在自己的腿上。
對於安安請外援的這種行為,沈婉並沒有阻止,因為她已經勝券在握,不管小安安請多少個外援,這最終贏的都隻會是她,五子棋女王就是這麼自信。
雲洛川仔細觀察了一下棋局,突然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擡起頭看了沈婉一眼。
他這一眼讓沈婉眉頭輕蹙,連忙盯著棋盤仔細看了看,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沒能找到,能讓黑子反敗為勝之處。
“安安你看,下這裡你娘親就輸了。”雲洛川拿起黑子往被幾顆白子圍繞的黑子旁邊空出的地方一放,不但四子連上,還和斜上方的兩顆黑子連上了,成三子連珠,且兩頭無阻。
雖然沈婉已經有兩組三連且兩邊都沒有黑子堵著,但黑子已有四子連珠,她不得不堵,一堵,另一組沒有白子堵住的黑子三連,便會成四子連珠,她輸了。
“我輸了......”沈婉把白子往棋盤上一丟,嗔怪地瞪了雲洛川言,後者衝她討好地一笑,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
“爹爹好膩害。”安安拍著小手一臉崇拜地看著爹爹。
雲洛川捏了捏安安的小鼻子道:“不是爹爹厲害,是爹爹會觀察,安安要是認真觀察,也能發現這看似死局中的生機。”
“嗯嗯,安安觀察。”安安好乖,用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