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蛋糕吃完,範月蘭手上沾了抹茶奶油,她想也沒想,就用嘴把一根一根手指上頭的奶油給嘬了。
“嘬、嘬......”還發出了聲響。
徐寶珠和範又靈面露尷尬之色,對女兒\姑姑沒眼看。
到底是自己的親外甥女兒,雲老夫人也頗為尷尬地衝沈婉笑了笑。
沈婉淺笑回音,示意不礙事。
作為官家小姐,學的規矩禮儀,自然是讓範月蘭不能做出如此失禮又難看的舉動的。
但在來江州的路上,她吃了太多苦,什麼事兒都經歷過,餓起來的時候,連那螞蚱田鼠都吃過,偶爾換了些銀錢,在城裡買了肉包子,那湯汁流手上了,不管手幹淨還是髒,那都是要將手上的湯汁舔個幹淨的。
這個習慣形成了,這會兒也就自然而然地做出這樣的舉動了。
範月蘭嘬完手,見娘和侄女兒都用嫌棄的眼神看著自己,用帕子擦著手,想:我咋了嘛?這樣看我。
吳氏拿起點心叉,叉了一小塊蛋糕送進嘴裡,抿開後才笑著道:“這個口味的蛋糕倒是好吃,不太甜,有綠茶的清香。娘你也嘗嘗。”
“我嘗嘗。”雲老夫人點點頭,也拿起叉子,叉了一塊蛋糕送嘴裡。
“這個味道我喜歡。”
範月蘭見姨母都是拿著叉子吃的,看自己手邊擺著的這盤也是有叉子的,終於明白娘和又靈那死丫頭為什麼那樣看自己了。
她不就是沒有叉子吃嗎?用得著那樣看她嗎?暗暗在心裡翻著白眼兒。
吃了些點心,喝了一盞茶後。
徐寶珠看著在和雲老夫人說笑的沈婉問:“老身聽人說,縣主也是從皇城搬來江州的?”
“......是啊!”沈婉點了點頭道。
“那縣主以前在皇城的時候住的是那條街?”徐寶珠又笑著問,“說不定咱們在皇城的時候還見過呢!”
“我不住城裡,我住在城外。”
“咦,老身聽人說縣主的夫君不還是個將軍嗎?既然是將軍那肯定在城裡是有府邸的呀?對了縣主的前夫叫什麼名?說不定老身還知道呢。”徐寶珠接連發問。“實不相瞞,老身的夫君曾經是工部侍郎,老身對這皇城裡的文武百官還是很熟悉的。”炫耀起自己的夫君和身份來。
雲老夫人和吳氏皺起了眉,阿怡都要嫁入雲家了,她還問那前人作甚,但凡是懂點兒事兒都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沈婉淡淡地笑著道:“小將軍而已,在皇城裡置不起府邸,便住在城外的,他的名號姨婆應該也沒聽過。”
“你且說說。”徐寶珠笑眯眯地看著沈婉,“你不說怎麼知道老身沒聽過呢!”
“就是,你說說嘛。”範月蘭也道,她也很好奇這縣主以前在皇城的夫君是誰。
在皇城裡都置不起的小將軍,估計是個連早朝都不能參加的,想想自己曾是工部侍郎府的,徐寶珠和範月蘭和範又靈都生起了一股優越感。
都忘了她們範家的大家長已經不是什麼工部侍郎了,被流放北境做苦役去了,而她們現在也是暫住在雲家,靠著雲家而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