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本來睡了午覺,醒來之後覺得腰酸背痛,想起來活動活動,辛夷便扶著她出去散散步。
下石階的時候,恰好是融雪了,石階濕一滑,錦書腳下一個打滑,跌落石階上,屁股滑著下到了平地。
辛夷本來是扶著她的,但是想著融雪冷,便進屋去給她拿件披風,一出來就看到她坐在地上,嘴裡發出似痛苦又似享受的呻聲。
周元和周茜在廊下飛跑過來,嚇得臉都白了,扶起她之後,看到王妃淚水直落,馬上便叫人請居大夫過來。
錦書是痛得哭了,這屁股墩沒事,但是石階邊沿膈了腰,那疼痛瞬間傳遍全身,縱是能忍得痛的她,如今也忍不住,懷孕果然矯情。
這一跌,還動了胎氣。
居大夫連忙給她紮針燒艾,錦書自己也開了保胎藥服下。
少淵回來知道這事,氣得幾乎要把辛夷的腦袋扭斷,真是不靠譜啊,下石階怎麼就不會扶著呢?要拿衣裳可以叫人拿,她又不是沒長嘴,她嘴巴多著呢。
錦書總說腰疼得厲害,他讓人把地龍燒暖一些,慢慢地解開衣裳,看到她後背一道刮傷,都出皿了。
少淵難過得想哭,這大冷天的,懷著兩個孩子,還摔跤受傷了,遭這罪多叫人心疼啊。
他輕輕地吹著,給她抹藥,冰冷冰冷的藥抹上去,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事,真沒多大的事,別這樣。”錦書還反過來安慰他。
“以後我哪裡都不去,就陪著你,指望不上辛夷的。”少淵幫她把衣服穿好,讓她側臥著,“一直到生,我都不會離開你半步。”
“倒不必,這一次真是意外,也怪不得辛夷,我沒想到這麼滑。”錦書無奈地嘆氣,她肚子大,瞧不見石階濕。
“不怪她,跟她生氣犯不上,氣壞自己身體還是自己遭罪。”少淵強迫自己看開了,撫著她的臉頰,“居大夫說你最近最好是臥床,那咱們就在房中哪裡都不去,你想出去的話,我就抱著你出去透透氣。”
“不出去了,外邊冷。”錦書心裡縱有萬般不適,如今也不能露出半點來,少淵這小玻璃心啊。
“行,咱就在屋裡頭待著。”少淵點頭說。
接下來的兩個月,錦書臥床養胎,偶爾也會出去一下,是辛夷做了個輪椅,讓少淵推著她出去。
她現在走幾步尚可,但是走太久了,腰受不了。
那一摔,雖沒把腰骨摔裂,卻也疼了好久。
熬到三月初八,終於發動了。
穩婆是早就找好了,三個穩婆,四個奶娘,居大夫在屏風外指揮,辛夷與穩婆一起接生。
整個大將軍府,處於一種極端緊張的氣氛裡,主要是因為少淵緊張。
他想進去陪著的,但是錦書不許,他隻能在外頭不斷地踱步,一顆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煎熬。
好在,這第二胎沒有折騰錦書太久,穩婆很快出來報喜,“回王爺,是位千金。”
女兒,得償所願了,少淵撫著兇口,“王妃呢?王妃怎樣?還有一個沒生出來是吧?”
“王妃精神尚可,還有一個再等等,快了。”穩婆又急匆匆地跑回去了。
再過了一會兒,穩婆高興地跑出來,“王爺,王爺,這第二位是哥兒。”
一子一女,龍鳳胎。
少淵不顧一切,衝進了產房裡,看到渾身濕透的錦書,他蹲下來趴在產床邊上,撫摸著錦書蒼白的臉,啞聲道:“辛苦了,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