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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綰寧的王牌

姝謀 瀟騰 2748 2024-05-18 22:37

  此時的綰寧,正在郡主府中的小池塘邊喂魚。

  夏日,陽光明媚。

  池子裡清澈見底,有幾條野生的小魚在暢快的遊著。

  綰寧一顆一顆地往下丟魚食,魚兒爭先恐後地浮出水面,擊起一陣一陣的水花。

  一旁,蘇梨焦急的走來走去:

  “哎呀,姐姐,你怎麼還這麼有閑情逸緻呢?我都急死了。

  從昨日聽到消息,我都恨不能立馬去蘇府見你。若不是你來的信說今日要來,我哪裡忍得住。

  昨夜裡我可是一夜都沒睡好,你看我這眼圈黑的都發烏了。”

  蘇梨說著走過來,把臉湊過來給綰寧看,擡手指著自己眼圈底下:

  “寧姐姐,你看你看,這裡,還有這裡,是不是都成貓咪了。”

  綰寧看著她這幅模樣可可愛愛,掩嘴而笑:

  “是是是,看見了,眼圈都烏了。

  改明兒我讓杜若送一筐玫瑰花膏來給你敷一敷。”

  蘇梨一下皺起眉,在她一旁坐下來,挽著她的手:

  “這不是玫瑰花膏的事,這是寧姐姐你的終身大事,怎麼一點都不上心呢?”

  綰寧:“我上心啊,上心得很。”

  蘇梨看她漫不經心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看她慢條斯理,對著水裡的魚兒丟了兩顆魚食,

  “我的好姐姐,你這哪裡是上心啊,你這是破罐子破摔,姐姐你明明不想入宮的。”

  綰寧放下手中的魚食食盒,看向蘇梨,

  “是啊,我是不想入宮,但是陛下想讓我入宮,我又能怎麼辦呢?

  著急沒有用,難過沒有用,氣急敗壞更沒有用。”

  綰寧的話很平靜,蘇梨聽著隻覺得渾身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下一秒淚水嘩嘩奪眶而出。

  綰寧嚇了一跳,趕緊拿帕子替她拭淚:“好好的,你哭什麼。”

  蘇梨一把抓住綰寧的手,抽泣著說道:

  “姐姐,我們逃吧,天涯海角,總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綰寧失笑,怎麼弄得跟私奔似的。

  內心卻是湧起一陣感動,她拉著蘇梨的手,看蘇梨如此,眼圈也有些微微發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又能逃到哪裡去呢?而且我逃了蘇家怎麼辦?”

  蘇梨:“蘇家對你又不好,你管他們做什麼,正好讓他們得個教訓。”

  綰寧看著她,嘆了一口氣,蘇家是對她不好,她自有別的辦法對付,但是卻不是這樣。

  更何況她忌憚的又不是皇帝對付蘇家,而是不想連累國公府。

  若要逃,也逃不掉。

  綰寧拍拍蘇梨的手,開口道: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有問題了總要面對,沒準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呢。”

  蘇梨急了:“怎麼面對啊,對方是皇帝,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除了忍受接受還能怎麼辦?”

  綰寧趕緊道:“這樣的話可不能再說,若傳出去,怎麼得了。”

  蘇梨:“我平時自會注意,但是現在事關姐姐,我怎麼能無動於衷?”

  綰寧看著她,眼底有清晰的淚在眨眼間奪眶而出,拿起帕子替她拭淚,壓低聲音說道:“放心,姐姐會沒事的。”

  蘇梨看她這番動作,眼前一亮:

  “寧姐姐有辦法的是不是?”

  綰寧對上她的灼灼目光,點了點頭:“我猜恆王和策王也不會想讓我入宮。”

  蘇梨恍然大悟:“對對對,他們那麼喜歡姐姐,肯定會想辦法破壞。”

  綰寧笑了笑,算是默認這個說法。

  蘇梨還太小,不懂朝廷之事,她說太多反而不好。

  這件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

  綰寧拍了拍她的手背:“現在不怕了。”

  蘇梨點點頭:“隻要寧姐姐不入宮。”

  綰寧笑:“好了好了,不必擔心這件事,姐姐有對策的。”

  蘇梨“嗯”了一聲,想說什麼,杜若從院外進來,看蘇梨在場,欲言又止。

  綰寧擺擺手:“沒事,有什麼事你盡管說。”

  “是。”

  杜若當即把朝中發生的事情,言簡意賅說了一遍。

  蘇梨聽完頓時拍手叫好。

  她是聽不懂這裡頭的彎彎繞繞,但是她知道,這件事有人反對。

  “姐姐,你說這是誰做的?”

  綰寧搖頭:“不知道,其實誰做的也並不重要,隻要知道有人不想讓我入宮就行。”

  “嗯嗯嗯。”

  蘇梨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什麼鬼神懲罰之說,她自然都是不信的。

  無論是誰的說辭,反正隻要綰寧不入宮就行了。

  中午,綰寧在郡主府和蘇梨一起用的飯。

  吃完之後,準備小憩一會兒。

  蘇府現在一定一團亂麻,她不準備回去湊熱鬧。

  從剛剛收到消息之後,蘇梨立馬緊閉大門,不給蘇府的人傳話的機會。綰寧想待到幾時,便待到幾時。

  綰寧卸了釵環,在床上躺下,半夏點了一爐香和杜若一起退到門外。

  綰寧躺在床上,睜開眼睛,想著事情。

  之前,蘇梨在的時候,杜若說的話到底有些刪減,隻說了大概。

  剛剛綰寧回屋,才聽全了完整版,腦中在思索,下一步怎麼走。

  這一遭,趙硯臣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不過不會有性命之憂。

  她讓趙硯臣去刑部呆一段時間,主要是為了在這段時間內避開他和皇帝的碰面。

  如果趙硯臣在宮中,在他說了那些話之後,皇帝必然時不時的會傳召他。

  綰寧怕事情有變,所以直接讓趙硯臣在皇帝面前消失。

  之後,便隻等著一切發生就好了。

  皇帝金口玉言,既然說了讓人去大理寺呆著,便總要走個過程,要不然面子上過不去。

  君無戲言,是他的權利,同時也是他的桎梏。

  這件事到這裡,便隻等著發酵。

  發酵過後,就等著六月的那一場雨來臨。

  前世,六月這一場雨下了整整一個月。

  從六月初六之後,大雨傾盆。

  京城周圍一片汪洋,道路受阻,良田被毀,是百年一遇的洪澇災害。

  到時候,綰寧入宮之事一定會被取消。

  而趙硯臣在朝中地位,將水漲船高,無人可替代,也無人可撼動。

  說不好,皇帝得把他當菩薩一樣供起來。

  屆時,綰寧在朝中的這一張王牌,便算完全穩固了。

  她布下一個那麼大的局,費勁心思,不僅為了解決自己的困境,報復蘇家,還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

  如今,一切按照她設想的樣子進行著。

  綰寧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隻是,她才眨了眨眼,就看見窗口走來一人。

  君逸看過來:“怎的如此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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