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下雪了,今兒這風吹身上,怎麼有點浸骨頭的感覺。”
一個站在攤子面前,等韓若秋給他稱肉的老大爺,伸出雙手環抱著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怕是又要下雪了,都說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想來明年的收成應該不錯。”
鎮上大家口裡都在談論著來年的好收成,可槐樹村的村民此時卻叫囂個不停。
“村長,這胡豆我們都種兩年了,真的是種不出來,它既不開花也不結果,你叫我們今年再種下去,我們沒有經驗,想來結果還是一樣,既如此,你何必讓大家耽擱時間呢?我看咱們大家都不用種了,等到上頭來詢問,你就說還是沒有種出來不就完了嗎?以前不也都是這樣,上頭也沒有說什麼的。”
村長有口難言,以前大家都種不出新品種,他沒有被罰,那是因為全國都沒有人成功種出來。可如今這胡豆不一樣啊!已經有人種出來了,他們槐樹村要是種不出來,那他就鐵定的要被懲罰的。
可這種懲罰又隻針對他一人,這些村民一個個顧自己都已經顧不過來,肯定是不會再去管他會不會被罰奉例的。
“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胡豆已經有村子種出來了,咱們要是再種不出來,隻怕上頭會責罰大家的。”村長也是人精,既然你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他就把事情往大家頭上扣。
“啊?責罰?這種不出來就是種不出來,不管田地有沒有收成,咱們大家都按年繳稅了,朝廷怎麼還能責罰大家呢?”
一聽要受責罰,那就像是一滴水,滴進燒的滾開的油鍋,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可能是要罰銀錢吧!說不定明年咱們的賦稅會上調。”
“今年一個人都二錢銀子了,這明年要是還上漲,那究竟還要不要人活了?”
“所以我這不是叫大家好好完成上頭交代下來的任務嗎?這胡豆咱們隻要種出來,可就有了成績,那朝廷也會看在咱們勤勞聰慧的份上,說不定就不加賦稅了。”
“可咱們確實種不出來啊!這都連著種了兩年了。”這種子有些人是真的用心伺候過,那種就和村長家的一樣,光長葉子,不開花,不長果實。
有些人卻是敷衍的種了一點,多餘的種子直接扔來喂牲口了,當然這種人他們是根本就沒有用心去侍弄,種出來的胡豆苗杆子瘦弱的風一吹就倒,你還想要它給你結果實,無疑就是癡人說夢。
村長也是沒有辦法,隻能叫他們把種子先領回去,他要不去縣衙打聽打聽這胡豆的種法。
大家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領了種子回去,隻是上心的人卻是沒有,就連趙英也是把胡豆種子領回來,就直接擺放在吃飯用的大桌子上,就去燒水去了,今天臘月二十七了,家家戶戶要殺雞!她早上果真做了一籠皮薄餡兒足的大肉包子給韓若秋姐妹吃,送走韓若秋姐妹之後,原本打算將廚房裡的事情收拾好,就燒水殺雞的。
誰知道村長會敲著鑼叫大家去村頭老槐樹下開會,韓鐵牛的腿還沒有好利索,隻能是她去了。
誰知道一去村長就拉拉雜雜的講了一個大早上,真是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