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門與王爺之間,一直以來都是藥門在退讓,一直都是藥門在妥協。王爺從不曾妥協過,也不曾退讓過,這一次王爺同樣沒有退讓的意思,但不同的是……
這一次藥門也不肯退讓!
“王爺,諸葛玉樹留下,今日的事就算結了,咱們日後仍舊好相見。”即使怕,藥門門主這一次也不退,強硬的擋在王爺面前。
“沒有必要,本王從不與人討價還價。人,本王一定要帶走,要動手便動手。”王爺手中的長軟劍,再一次揮了出來。
同樣的劍氣凜然,同樣的殺氣衝天,但這一次藥門的人卻不敢退,舉著刀往前,將包圍圈越縮越小。
“既然王爺不肯退,唯有一戰了!”藥門門主面色凝重,卻毫不遲疑的下達命令:“殺!不留活口。”
既然決定動手,就沒必要再留後路,就算他們不殺燕北王,燕北王也不會放過他們。
“殺!”藥門門主一聲令下,藥門眾人不再遲疑,哪怕再害怕,仍舊硬著頭皮舉刀衝向王爺。
“保護好諸葛大夫。”王爺隨手將諸葛小大夫一拎,丟給費小柴,便提劍砍殺起來,舉止從容,下手利落,如同切蘿蔔一樣,一個接一個,根本沒有人能在王爺手上過兩招。
藥門門主站在一旁,看到燕北王腳下不斷有人倒向,面色越發的難看,可卻沒有叫停,不僅如此反倒叫來更多的人:“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殺個不停。”
燕北王很強,真正看過他出手的人,都知道他很強,藥門的人也不能例外。
藥門的很清楚,哪怕他們的人再多也不是燕北王的對手,交手不過一刻鐘,藥門二師父就道:“尋機給他下藥。”
“有諸葛玉樹在,難。”藥門門主看了一眼,被保護的很好的諸葛玉樹,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光芒。
諸葛玉樹醫術不錯,心性簡單,好控制,還會種南疆的藥草,隻要他肯乖乖留下,他絕對不會傷其性命,可偏偏這人天生反骨,吃著藥門的飯長大,卻和他的師父一樣,不思為藥門出力,反倒一心拆藥門的台。
這樣的人,他就算再惜才,也隻有殺了。
“不管能不能成,先做好準備。我聽說,燕北王曾在戰場上與北辰兵馬廝殺三天三夜不曾停一下,我怕他會一直殺下去,而我們藥門並沒有那麼多人給他殺。”藥門二師父對燕北王十分忌憚,這一個月他沒少查燕北王的事,而越查他就越不敢惹王爺。
藥門會對王爺一再退讓,甚至不惜做賠本的生意,有很大程度就是受藥門二師父的影響。
人的名,樹的影。燕北王蕭九安的名聲太大了,大到讓人不敢輕易犯上他,大到讓人寧可吃虧,也不想去冒險得罪他。
在二師父的洗腦下,藥門門主對燕北王的忌憚也不會少,當即就給人下令,讓他們尋機給燕北王下藥,隻是……
尋常人,根本近不了王爺的身,想要給王爺下藥還真沒有機會。
你說隨風吹散的迷藥?
那藥隻能出奇不易,燕北王明知他們藥門的人擅長什麼,怎麼可能不防備?
且,普通的迷藥對燕北王有用,北辰的人也不會恨燕北王,恨的跟什麼似的,卻奈何不了燕北王……
王爺不動手的時候還好,一動手就是一個戰鬥的機器,不知道疲倦,沒有感情,手中的劍本能的就揮了出去,將面前所有人的都放倒。
初時,費小柴離王爺很近,可在王爺險些一劍把他砍死後,他果斷地離王爺遠遠的。
“太可怕了,這是人嗎?”看著不斷揮舞手中的長劍的王爺,費小柴雙眼灼灼發亮,眼中的崇拜快要溢出來了。
他不是沒有見過王爺與人交手。先前王爺與墨七惜可謂是打得天地變色,難分高下,但那種級別的戰鬥,卻沒有將王爺的優勢顯現出來。
王爺的優勢,不是他的武功有多高,而是他殺人不眨眼,殺起人來毫無倦怠與疲倦之感,機械、枯燥的殺人動作,由王爺做出來有一種說不出來韻味。
甚至在費小柴看來,王爺殺人其實是一種享受,他在享受屠殺的樂趣……
錯覺!
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費小柴連連搖頭,將這個不靠譜的想法甩出腦海,然後專心護著諸葛小大夫,躲避藥門的人的攻擊……
他被藥門的人下了藥,雖然諸葛小大夫給他配了解藥,但短時間內解藥起不了效,他現在隻勉強能打。
不過,王爺也不需要費小柴幫忙,隻要他護好諸葛小大夫,不給王爺亂就行了。
王爺最強的不僅僅是他的武功,還有他以一敵萬,像是不知疲倦一樣的打法。藥門的人雖然在人數占了上風,但在王爺手上根本討不到好,半個時辰過去了,王爺腳邊屍體成山,但王爺卻像是不知道累一樣,手上的劍仍舊不緊不慢的揮舞,凡是靠近的人無一例外成為劍下冤魂。
“這麼下去不行,我們的人就是再多,也不夠燕北王殺。”不過半個時辰,就死了數百人,而燕北王爺分毫不損,這種打法吃虧的是他們。
“人海戰術在燕北王身上討不到好,實在不行……就用毒人,哪怕是犧牲在場的所有人,能把燕北王殺了都值得。”藥門門主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車輪戰的打法,最後扛不住的是使用人海戰術的一方。
燕北王,簡直就是一個妖孽,與這樣的人為敵太可怕了,而與這樣的人為敵後,不將其趕盡殺絕,那麼倒黴的一定是他們。
“讓人先給費少主和諸葛玉樹下藥,之後把毒人放出來吧,除了那些人,沒有人是燕北王的對手。”藥門二師父原不想,將藥門的底牌輕易露出,但燕北王的強悍打擊的他毫無信心。
他們還是低估了燕北王。在藥門,除了毒人外,恐怕所有人加起來都攔不住燕北王。
為了攔住燕北王,他們不介意做出一點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