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婉婉的聲音融進風裡,順著江面飄出去很遠,很遠。
這樣的一幕,被不遠處的一個人全部看進眼裡。
靳敏一身綠色的羽絨大衣,就落寞的站在那裡。
靳敏得了重感冒,本來吃過了藥,有些嗜睡,可當她的車子經過沽岫江大橋的時候,到底是被絢麗的煙花說吸引了目光。
司機的車開的很快,可她還是看清楚了躥上天空的那幾個字,當譚婉婉的名字進入眼簾時,她突然開口對著司機說道:“停下。”
司機將車子靠著橋邊停了下來。
靳敏推開了車門,遠遠的站在那裡,看著對面的一切。
溫知遇單膝跪在譚婉婉的身前,吻她的手背。
是的,他在求婚,他們抱在一起,互相親吻,他們肆意的宣洩著自己的快樂情緒,而自己呢?
靳敏的眼淚順著臉頰一點點的滑落下來,被寒風吹的臉都跟著疼了。
司機站在身後,不住的勸她回去休息,卻被靳敏的一句話給吼的回去。
靳敏對著司機怒道:“滾,把車留下,你一個人滾開!”
許是司機也知道靳敏心裡難過,不好再多說什麼,也隻得悻悻的轉身離開了。
靳敏身上的力氣被眼前兩人的幸福表現,一點點的抽離而去。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昂首挺兇的站在這裡。
她萎靡頹敗的彎下腰來,靠在了車門上。
心裡想的隻有一件事:“他們要結婚了,要結婚了……”
靳敏一遍遍的重復著這樣的一句話,直到哭的泣不成聲,癱坐在大橋之上。
她宣洩著自己的悲憤,宣洩著自己因得到而從內心裡滋生出的嫉妒。
她想跑上去,將兩個人給活活的拆開,可是,她也知道,她無能為力了。
她再也拆不開了,無論再做些什麼,溫知遇愛她,這一點已經再難改變了。
靳敏的手機在外套裡不斷的響起,電話是靳楊打來的。
靳敏抹去了臉頰上冰涼的眼淚,將手機送到耳邊。
靳楊說:“姐,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靳敏對著手機大哭:“小楊,就連你也要離開我了。”
靳楊對靳敏此時的情緒頗為不解,卻也隻能安慰:“姐,我隻是出國,短時間內不再回來而已,你若是想我了,來英國看我,也是可以的。”
靳敏隻對著手機嚎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後,她掛斷了電話,一個人摸著車門上了車。
她太累了,累到一句話也不願意再多說。
每個人都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了,隻剩下她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她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靳敏的車開的很快,越開越快。
從沽岫江上下來,她又將車開上了通往新城的高速。
她漫無目的的開著,甚至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要去哪裡。
她沒有目標,隻想逃離,離這越遠越好,找到一個沒有溫知遇的地方,沒有譚婉婉的地方,沒有她們恩愛幸福的地方。
靳敏哭的泣不成聲,頭腦也開始越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