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在離韓傾不到一米的距離前停了下來。
她盯著韓傾,眼神中充滿怨毒。
韓傾想伸出手抱抱她,卻奈何顧九溪根本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韓傾說:“顧九溪,將來,我一定好好照顧你……”
話音未落,臉頰上已經傳來一陣火辣的刺痛。
顧九溪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這個巴掌甩在了韓傾的臉上。
韓傾的話音戛然而止,顧九溪正冷冷的盯著他。
顧九溪一臉諷刺的說道:“將來?我和你怎麼可能會有將來!除非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
韓傾說不出話來,臉上的皿色已經徹底褪去。
顧九溪從他身邊走過,留下的是一臉的決絕。
韓傾的心裡有說不出的壓抑,他一遍遍的重復問著自己:難道……真是的自己錯了?
————
臨城,
厲廷君剛走出機場,手機就響了起來。
號碼來自美國,他隻看了一眼,就掛掉了。
很快,他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出去,寫著:【以後顧九溪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再彙報給我,把所有的人都撤回來吧。】
許久以後,對方才回了信息過來,簡短寫到:【好的。】
厲廷君將手機再次關掉,擡起頭,拎著自己的行李箱朝機場外走去。
譚姝和老趙早已經在機場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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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平安夜,韓傾喝的爛醉。
康姐扶著他上了樓,他一頭栽在顧九溪的床上,再也起不來。
被子上,還有顧九溪身上的香味,可惜,人早已經走了。
這裡的東西,顧九溪一樣也沒回來取過。
他坐在這裡一天一夜,等待他的確是律師的一通電話。
電話裡,律師對他說道:“顧小姐起訴你扣押她的證件,如果您能夠盡快反還,顧小姐說可以撤訴……”
韓傾摔了手機,笑的不可抑止。
從前,顧九溪為什麼不起訴他,是因為怕他將懷孕的事情告訴給她外公。
可如今,孩子沒了,他想制約顧九溪的把柄也沒了。顧九溪終於要跟他對簿公堂了。
這難道不可笑嗎?
他笑的沒了力氣,倒在顧九溪的大床上,嗚咽了起來。
男人的尊嚴在這一刻徹底的瓦解。
他甚至不明白,這半年多來,他對顧九溪的付出,難道顧九溪都是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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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2月,顧九溪順利的入了學,並住進了大學裡的宿舍,和兩個韓國的女孩。
對比同一宿舍的兩個韓國女孩,顧九溪則顯得過於內向。
她的世界裡,早就沒了能讓她高興的事。
她拼命的把自己陷在書本裡,隻有過分的充實才能讓她不去胡思亂想。
3月初,她接到了薛啟勛從紐約打來的電話。
薛啟勛的孩子已經出生了,是個男孩,起名叫薛越澤,據說是顧九溪的外公給起的。
顧九溪很為薛啟勛和江妍高興了一陣,可高興過後,是更窒息的空落。
她實在忍不住去想,如果她的孩子還在,現在是不是也做了越澤的小姐姐了……
身邊的金恩珠正在偷偷的戳著她的手臂,並用手指朝著圖書館的外面指了指,一個手捧著大束玫瑰的男人正站在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