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傾微不可見的嘆氣,卻沒有回答。
可韓默還是有些不甘心,她盯著韓傾,說道:“我就不明白,我們幾個從小一起到大,到底是有多大的恨,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韓傾沒有回答,目光始終淡淡:“奪妻殺子,難道這一條還不夠嗎?”
韓默臉上的皿色瞬間褪盡了。
他不敢相信的盯著韓傾,問道:“傾子,這四年來,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韓傾從容一笑:“做了些我問心無愧的事情……”
說完,韓傾從沙發裡起身,拿起外套,頭也沒回的下了樓。
隻留韓默一臉的震驚……
——
厲廷君連續一個多星期沒回老宅,夜裡回去的時候,厲劍東書房的燈還亮著。
書房的門沒關,厲廷君從門前經過的時候,朝著裡面看了一眼。
厲劍東坐在書桌前,眉頭緊鎖,低頭不知在看什麼。
厲廷君剛想離開,卻被裡面的厲劍東給看到了。
厲劍東擡起頭,開口喊住了他:“你回來的正好,進來,我有話對你說。”
厲廷君轉身走入,在書桌前停下,問道:“您找我什麼事?”
厲劍東伸出手示意厲廷君朝書桌上看。
書桌上擺著兩張照片……
其中的一張是厲廷君4歲生日時的留影,而另一張則是元寶從幼兒園裡帶回來,她和薛越澤一起玩遊戲時的照片。
厲劍東分別用手指朝著兩張照片指了指,擡頭看向厲廷君,問道:“你對此有什麼感想?”
厲廷君的目光一直放在那兩張照片上,除了臉上泛著陣陣的蒼白,許久都沒有說一句話出來。
厲廷君的大衣還穿在身上,他隻解開了衣扣,伸出手將薛越澤的那張照片拿到了眼前。
他明白老爺子的意思,更知道老爺子想說些什麼。
厲廷君將目光從照片上收回,看向自己的父親,問道:“這照片哪裡來的?”
厲劍東的表情嚴肅:“是元寶從幼兒園裡帶回來的。”
厲廷君沒點頭也沒搖頭,重新將目光放回在上面。
厲劍東開口說道:“如果是巧合,那也巧合的太過分了些。之前,你媽一直跟我念叨說這孩子長的像你,我從沒敢往那個方面去想。直到我知道,那孩子竟然是薛家的。所以,我不能不懷疑……”
厲廷君許久都沒回過神來,他的腦海裡出現最多的一幕就是小家夥對著別人,喊自己爸爸的情形。還有墓地裡薛啟勛夫婦對著顧九溪孩子的墳墓痛哭的場景。
厲廷君的思路有短暫的停滯。
他將照片放下,轉身離開了書房。
厲劍東並沒有攔他……
……
浴室裡,厲廷君始終保持了一個姿勢沒動。
溫熱的水流順著他肌理分明的兇前流淌下來。
他的思路逐漸變的清晰,腦子裡許多的疑問,矛頭似乎都指向最後的一個疑點上。
那就是墓地裡薛啟勛夫妻的異常舉止了。
設想,如果那裡面埋葬的是顧九溪的孩子,即便薛啟勛心疼顧九溪,心生同情,可江妍呢?
江妍的情緒似乎就有些過於不尋常了。
厲廷君將所有的想法清空,盡量讓自己的思路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