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漢成點了點頭,問道:“那之後呢?之後我怎麼才能讓顧九溪相信我說的就是實話,又怎麼能將錢從她手中騙出?”
許佳期沉默了,片刻後對著許漢成說道:“我不信她會放棄這個線索,對於一個一直沉浸在失去孩子陰霾裡的母親來說,隻要知道自己的孩子還有活著的一點可能,那麼她也會不惜一切代價,要將這個事實給挖出來。至於她挖不挖的出,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而這個時間段內,你有足夠的時間去給她提供一些模棱兩可的線索,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許漢成一邊聽許佳期說,一邊贊同的點頭。
的確如許佳期所說,他隻要動不動就給顧九溪放些消息,顧九溪一定會心動。
身後的獄警,已經在低頭看腕表上的時間了。
許漢成的老臉白了一白,對著許佳期說道:“佳期啊,你好好在這裡改造,隻要有可能,爸都會想法子找人把你弄出來,等若淳的精神狀態穩定一些,我讓她想想法子,她的腦子比我好用……”
至於許若淳,許佳期已經沒什麼指望了。
她瘋是事實,就算近期內恢復了,等待她的還有法律的制裁。
獄警穿著硬底的工裝鞋走到了許佳期的身後,語調冰涼的說道:“許佳期,探監的時間到了。”
許佳期緩慢的從座位上起身,對著獄警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說完,她轉身跟著獄警,朝著牢房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
拐角處,她不忘回過頭來,看了許漢成一眼,眼神中似乎充滿希望。
是啊,如今她的所有希望,也隻能寄托在許漢成的身上了……
——
隔天。
江妍的病房裡,月嫂正將小嬰兒抱著懷中,姿勢專業的幫著拍著奶嗝。
而江妍的保姆也正將煲好的雞湯,送到顧九溪面前來。
顧九溪將湯碗接過,又用湯匙攪動了幾下,吹了吹,這才遞到江妍的嘴邊去。
江妍已經由保姆攙扶著坐起來,笑著對顧九溪說道:“我自己來吧,我可以的。”
顧九溪見江妍精神還算不錯,點了點頭,將碗遞到了她的手邊。
江妍喝了一口,就將湯碗放去了一旁。
由於生產時江妍輕微的麻藥過敏,蒼白的臉上,依稀還可以看到一些小粉疙瘩,她癢的要命。
江妍想伸手去抓,卻被顧九溪阻止了。
顧九溪看著她,說道:“嫂子,這個不能抓的,你現在虛弱,抵抗力低,是很容易感染的。”
聞言,江妍的手勢頓了頓,表情也漸漸的落寞了下來。
顧九溪望著她,輕聲安慰:“別難過,我知道你一個人不容易,這種感覺我是能懂的……”
江妍擡起頭來,彎了彎嘴角,卻根本笑不出來。
她點了點頭,說道:“沒事,我爸媽也已經從國外趕過來了,你哥今天也該回來了,小溪,謝謝你一直留在這陪我,直到現在我才知道,當我最害怕的時候,親人不在身旁,究竟是有多無助,幸好有你……”
顧九溪笑了笑,輕輕的用手指幫江妍按揉面部皮膚,緩解瘙癢:“我們是一家人,說這些就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