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轉過頭來,脾氣暴躁道:“先生,這燒壞了的椅子套,您可得賠給我,我隻是夜班司機,明早要交車給東家的。”
許漢成一臉的不耐煩,示意出租車司機閉嘴,不要說話。
關於綁架一案,他還想繼續聽完。
不過,很快,收音機裡傳來了好消息,主持人用輕松的語氣說道:“如今,人質已經被成功解救,從受害人的口中,警方得知,是一對年輕的男女朋友,因為分手瑣事,男方一時間接受不了,才將女友綁架……現在的年輕人……”
再往後,許漢成幾乎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處,滿腦子都是出租車司機口中的那一句下半輩子要在大牢中度過。
這一刻,他突然後悔了。
後悔自己在沒有考慮周全,也沒有選對合作夥伴的時候就貿然下了手。
不過,他內心裡不禁暗自慶幸了一下。
既然老丁將那孩子帶走了,以後的事自然就和他沒有關系了。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回家睡大覺,其它的事,一概開口不提。
他不怕老丁出事會將他供出來,畢竟,老丁沒有證據。
人是老丁綁的,電話是老丁打的,最後,孩子也被他帶走,這一切與自己有什麼關聯呢?
想到這裡,許漢成繃緊的神經終於松懈了下來。
他一臉輕松的對著前面的司機說道:“放心,我賠你一整套,我先睡會兒,到了你喊我。”
見許漢成的態度這麼好,司機也放下心來,笑著說道:“好嘞。”
說著,車子一路疾馳的朝著市中心的方向駛去。
厲廷君趕去交易地點時,已經是夜裡11點整了。
交易地點定在郊區的一個廢棄的水泥混凝土工廠,老丁年輕的時候在工廠裡工作過,對那裡的地形相對熟悉。
待厲廷君一個人走近時,老丁遠遠的用望遠鏡瞄準了他手中的黑色皮箱。隻要一想到裡面那500萬,他就興奮的直起雞皮疙瘩。
放下望遠鏡,他口中自言自語道:“這回可就別怪我了,許老哥,是你不義在先的……”
說完,他轉身朝著裡面走去,薛越澤正被綁在一處的大樹上,嘴上又黏上了一塊膠帶。
薛越澤兀自掙紮著,靜靜的流著眼淚。
這老丁說話不算話,明明說過會放了他,誰知道又把他給綁了。
小家夥腸子都已經悔青了。
看著抽泣著的薛越澤,老丁怒道:“哭什麼哭?你爸爸已經來了,你就祈禱他沒陰我吧,否則我一定要了你的小命。”
聞言,薛越澤愣住,也不哭了。
厲廷君,真的來了?
老丁站在薛越澤身前給自己換上了一身行頭,忙的氣喘籲籲。
所謂行頭,也不過是個黑色的頭套,綁架之前,他就從網上買來了。
老丁收拾好了一切,在薛越澤面前,又將一張新的手機卡塞進了破舊的手機裡,扣上了後殼。
老丁朝著手上的手表看了一眼,他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