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傾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他怒視著顧九溪,咆哮道:“你說你要留下厲廷君的孩子,我忍了,我已經做出了讓步,允許你將孩子留下,你還要叫我怎麼樣!我做的難道還不夠好?你拿著我對你的縱容,到底想欺負我到什麼時候?!”
顧九溪從沙發椅裡站起身來,盯著韓傾的眼睛,雖然被突然情緒暴怒的韓傾嚇了一跳,可她還是面不改色,冷靜說道:“如果我愛你,你對我的給予叫做縱容!如果我不愛你,而你卻一味的要付出,所給予我的就已經成了一種負擔。韓傾,你明知道我不愛你……”
韓傾的身子抖的更厲害了,腦子突然的空白,讓他找不到話來應對。
他注視著顧九溪的眼睛,額角上青筋暴跳。
韓傾可以同時掌握多家上市公司,可以掌握數以千計的員工,可以掌握韓家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可唯獨掌握不了顧九溪。
他無論使出多大的力氣,到了顧九溪這裡,就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連點聲音都沒有。
他怎能甘心?!
顧九溪的不示弱,加之她隆起的腹部,一遍遍的提醒著他,顧九溪根本就不屬於他。
她不愛他,不心疼他,不懂他,可卻甘願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處心積慮的幫他鋪墊後路,想方設法的幫他生下孩子。
恐怕,沒有比這一刻更讓韓傾感到挫敗的了。
韓傾的拳頭緊緊的攥著,越緊,心裡就越憋屈。
最後,他壓制著一腔的怒火,將顧九溪一把推開,怒道:“滾開,別站在這裡煩我!”
說完,也不顧顧九溪是否趔趄,轉身打開書房的門,摔門離去。
顧九溪扶著書桌站穩,韓傾沒有給她答案。
可她的護照,以及一切證件都在韓傾那裡,沒有證件,她要如何去買機票?如何過機場安檢?
就算她有錢,可從舊金山乘車去紐約,至少也需要5——6天的時間,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路途遙遠,她不敢冒這個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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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臨城。
厲廷君從厲家老宅裡出來,剛巧碰到打麻將回來的藺君茹。
藺君茹看到厲廷君回來,走到他身前,拽著他的衣袖,說道:“你回來的正好,隔壁你吳伯伯家來了個老家的親戚,那女孩長的水靈,剛剛大學畢業,我帶你去看看,順便你給她在你公司裡安排個職位,萬一能發展成男女朋友那就更好了……”
面對藺君茹這一連串的喋喋不休,厲廷君有些煩躁。
藺君茹拽著他走了兩步,發現厲廷君又停了下來,轉過身不解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麼又不走了?我答應了老吳的……”
厲廷君面色糾結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似乎欲言又止。
藺君茹不明白厲廷君的意思,慍怒道:“你這孩子,有什麼話就直說,你這是要急死我啊?”
厲廷君故作為難,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後,湊到她耳邊去。
藺君茹輕拍了他的手肘一下:“別神神秘秘的,有話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