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他也沒明白老徐話裡的意思,自己怎麼就沒眼色了呢?
……
溫知遇的車子開上了高速,一路向著寧縣的方向駛去。
老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不時的轉過頭看向溫知遇,口裡說道:“從這裡去往寧縣一共有3條路,國道前幾天因為泥石流被衝斷,另外兩條也可能隨時發生山體滑坡的危險,但若是論距離,還是走國道會比較快一些……”
溫知遇並沒有轉過頭來,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皿色,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面的路:“開國道,需要多久到達?”
老徐計算了一下,如實答道:“最快三個半小時。”
溫知遇點頭。
老徐又說:“可到底有沒有修好,還尚未可知,更何況雨勢這麼大,保不準會發生二次事故也說不定……”
“徐叔,以前你從不會這麼多話!”
溫知遇這樣的一句出口,老徐的老臉果然變了變。
片刻後,老徐無奈的搖了搖頭,平靜說道:“從前,您也從不會這樣莽撞。”
溫知遇沒理會老徐說些什麼,一路上氣氛凝結。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路上除了黑色的路虎像個豹子般急速前行,幾乎看不到一點光亮。
車外大雨滂沱,車內冷氣逼人。
老徐不住的看著腕上的手表,手機在不斷的響起。
溫知遇餘光裡看到老徐的躊躇,問道:“我母親?”
老徐點點頭,面對溫知遇的執著,他不知道怎麼和肖屏說現在的情況。
溫知遇平靜的看了老徐一眼,語氣沉靜道:“告訴她,就說你和我在外地出差,若是問地點,就說在廣州。”
老徐沉默了片刻,最終按下了電話。
將電話拿到耳邊,果然傳來了肖屏的聲音。
肖屏在電話裡問:“老徐,醫院打來了電話,說知遇出去了,你有沒有跟他在一起?”
老徐語調沉穩的答道:“是的,老夫人,我是和先生在一起。”
聽聞老徐這麼說,那頭的肖屏總算松了口氣,絮叨著:“這孩子,做事總是讓我.操心,他最近的身體這麼差,不好好的留在醫院裡,又跑出去幹什麼?”
老徐繼續說道:“請老夫人放心,先生現在很好,廣州分公司那邊突然出了點棘手的事,需要他親自過去一趟,路上有我跟著,您別擔心。”
電話那頭的肖屏終於應道:“也好,生意上的事,輕重緩急的情況我也不懂,可有你跟著我也就放心了,你要叮囑他,按時服藥,不能過於勞累。”
“我知道了,老夫人。”
說著,老徐當著溫知遇的面將手機掛斷了。
溫知遇並沒有回頭,聲音低沉的說道:“徐叔,謝謝。”
老徐低下頭無奈的笑了,無論到什麼時候,溫知遇總改不了那一句徐叔。
也正是因為這樣,老徐的心裡才有了暖意。
都說溫知遇心腸歹毒,涼情薄性。
可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溫知遇。
真正的溫知遇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而今天站在他面前的,在他眼裡無非是個被溫何兩家逼的走投無路的孩子罷了。
……
一路上,溫知遇的煙盒被抽的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