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女人一臉鄙夷,道:“得了吧,你就別替你爸臉上抹金了。要不是你爸想睡溫知遇的女人,也不至於會惹上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譚婉婉塗口紅的手勢頓了頓,停在半空。
黑裙女人整理好了妝容後,對鏡照了照,說道:“我倒是挺好奇,能被溫知遇養著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難道比外面那位穿藍旗袍的正主還要漂亮嗎?”
紅裙女人不屑一顧的說道:“左不過是個騷.狐狸罷了,床上多點手段而已。否則也不會被溫知遇當成商品,隨手贈人了……”
這一點上,黑裙女人倒是頗為贊同。
兩個人又隨意的說了幾句,洗了手也就出去了。
譚婉婉拿著口紅的手一直在抖,不過,她也很快恢復了常態,將口紅的蓋蓋好,重新放進包內。
這種事,其實她早就該免疫的,那兩個女人說的一點也沒錯,自己不過是件被溫知遇用來洩欲的工具而已,隻要身份擺正了,也無所謂別人再說什麼了。
整理好了情緒,譚婉婉擡起頭,挺了挺背脊,走出了洗手間。
外面正廳裡,又多了許多人出來。
人群裡,溫知遇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倒是他的女伴還在,正陪著韓家的老太太有說有笑。
譚婉婉從服務生手中的托盤裡取了一杯紅酒出來,轉身尋找人少的地方走過去。
等她再回頭時,溫知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她身後。
前方有人擋著,譚婉婉蒼白了臉,朝著人群裡看去。
藍旗袍的女人背對著這個方向,正攙扶著韓老太太,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譚婉婉壓低聲音,道:“你就不怕被你女朋友發現?”
溫知遇笑了起來:“我都沒心虛,你心虛什麼?”
譚婉婉睜大眼睛看著他。
片刻後,溫知遇又說:“我跟我的助理講幾句話,也要避開人?”
譚婉婉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婉婉松了口氣,說道:“那你有話快說,說完快走。”
溫知遇笑了,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怎麼?怕被人發現啊?”
說著,溫知遇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耳垂。
譚婉婉側過頭去,盡量避開他的接觸。
不過,溫知遇也很快收回了手,插進西褲的口袋裡,轉身說道:“一會兒送你一份大禮,你可要看好了……”
話音未落,溫知遇已經朝著正廳的方向走去。
譚婉婉的眉頭蹙起,不知道為什麼,想著溫知遇臉上的笑,這一刻她竟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這種預感也很快得到了驗證。
片刻後,身後一個闊別已久卻又異常熟悉的聲音傳來。
“婉婉,是你嗎?”
聞聲,譚婉婉猛的轉過頭去……
……
眼前的男人,讓譚婉婉幾乎屏住了呼吸,視線迅速模糊起來。
時間仿佛一下退回到了幾年前,那個站在銀杏樹下,頭發半濕,胳膊底下還夾著顆籃球的大男孩,正笑眯眯的朝她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