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原本解朱顔殺的毒倒不是很麻煩,隻不過王小姐現在全身潰爛的嚴重,若想保住她的容貌不留疤,用藥就得仔細斟酌。”
林燦突然眼含深意的看向斜對面的老太醫,悠悠道:“尋常的藥就算解了毒隻怕也會留下疤痕,得尋些名貴的好藥方才保險。”
是不是解毒的藥方,老太醫想必一眼就能看出來。
今天王謙之找她治病的同時還請來了老太醫,想必就是防着她耍什麼把戲。
看來,等下開方她得寫的懸一點,讓老太醫也拿不準才好。
“什麼藥?你盡管開!”
司醫局和國庫的好藥不計其數,容瑕不信有什麼好藥是她尋不到的。
林燦勾唇,心想,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很快,下人端來了紙筆。
提筆落字,不消片刻林燦已經洋洋灑灑寫了一頁紙。
王謙之和容瑕看着上面完全沒聽過的藥名,眉頭緊鎖。
而旁邊的老太醫.....看的嘴角狂抽,這藥方......怕是要把整個司醫局收藏的奇珍異草搬空了吧。
但根據這小子寫的藥劑和這些藥組合後的功效,又覺得沒什麼問題。
老太醫第一次有些拿不準一張方子的合理性。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林燦的藥方該寫完了時。
隻見她動作輕緩的揭開這張紙,對着下面的空白紙頁提筆繼續。
最終一口氣寫了三頁半。
林燦貼心的将上面的墨迹吹幹遞過去,鄭重囑咐道:
“這些藥雖然名貴但并不難尋,王小姐的毒素已經嚴重損傷到她的皮膚,若想日後不留下疤痕,兩位得抓緊了。”
聽完林燦的話沒多久,王謙之和容瑕便急不可耐的帶着老太醫進了宮,交代王管家好好招待林燦和君洄。
“此處便是府中花廳,兩位稍坐,老奴這就命人去準備茶水點心。”王管家恭敬道。
“有勞。”
待花廳隻剩下三人,君洄擺了擺手,阿琪瞬間了然的走過去站在門口。
他眸光深邃看向對面的林燦,“你......真的是自學成才?”
光是說出這四個字,都覺得有夠玩笑的。
自學成才也要看是哪一行,醫術還真不是看兩本醫術就能學會的。
林燦心底當然也明白。
隻不過她想不出更好的解釋,編這個拙劣的借口也就是個借口而已。
聽到的人信不信她完全不在乎,畢竟來日方長,她可以用技術讓所有人都不去在意這件事。
“殿下,我的醫術究竟是怎麼來的有那麼重要嗎?我能治好你,也能治好王嫣然,這不就夠了。”林燦撐着下巴滿臉自信的說道。
細想想,倒也是這個理。
不管如何,林燦的醫術是實打實的,這就夠了。
君洄深邃的眼底泛起流光,看着林燦有一個想法漸漸在心底确認。
沉默片刻,正了正神挑眉道:“我看你這次給王嫣然治病倒是痛快,怎麼開口跟人家要診費了?”
之前救他,這家夥可是狠心的敲詐了他三十萬兩。
林燦眼露狡黠的湊近些,看他,“殿下怎知我不要診費。”
她起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背靠着桌子道:“治病救人已經t夠偉大了,王嫣然之前那麼欺負我,我給她看病再不收診費?我又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活菩薩,怎麼可能。”
“這麼說你已經收到診費了?”
提起此事,林燦臉上突然多了幾分苦惱。
“畢竟是當朝公主,她爹還是丞相,明目張膽的開口要診費總歸有些不太好。”
爺爺和王謙之這些年雖談不上深交,但也泾渭分明各自都給對方十足的尊敬。
她懂醫術,卻不是什麼對外坐診的正牌大夫,診費自然沒辦法直接提。
少年眉目發愁仰着腦袋,君洄無奈的搖搖頭。
眸子微微垂了片刻,突然别有深意的勾唇道:“我若可以幫你,你打算怎麼謝我?”
林燦突然側身看向他,沉默片刻,狐疑道:“你幫我?”
君洄挑眉。
林燦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殿下想要什麼?”
“幫我一個忙,如何?”
幫忙?
林燦還以為他會讓自己把他的診費退回去,或者至少退回一半,隻是讓她幫忙?
“殿下先說說,要我幫什麼忙?”
君洄揚眉,“你若是答應,過幾日我自會告訴你。”
“......”林燦懷疑的瞥了他一眼,什麼事還不能現在說,非要等過幾天。
“你放心,不會讓你殺人放火,也不會損害你的利益。”
這麼一說,林燦就放心多了。
“好,隻要殿下能幫我要到診費,我自然也不會食言。”
容瑕和王謙之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林燦刻意诓來的那些藥材,若想湊齊想必在司醫局和皇上那定是費了不少口舌。
王謙之指揮下人打開藥箱,“賢侄,你看看還缺什麼?”
林燦難掩愉悅,裝模作樣的翻看了幾下,道:“就是這些,還要勞煩丞相大人派人将這些藥送到護國公府。”
容瑕皺眉,就聽林燦道:“制作朱顔殺的解藥需要研磨調配十幾道工序,我所需的工具都在府内的藥房裡,等解藥制好我再過來給王小姐解毒。”
林燦說的這些他們不懂,但聽着倒是沒什麼問題。
王謙之道:“我即刻救命人将這些藥送過去,如此就辛苦賢侄了。”
林燦抿唇笑笑沒說話,她此刻可不能回一句應該的,日後要起診費豈不是打自己的臉,那就不太好看了。
從丞相府出來,日頭已經漸漸落了西。
白白得了那麼一大箱好藥,林燦一路都開心的勾着嘴角,靈動的桃花眼都快笑出花了。
君洄從手中的書上掀眸,看了片刻無奈的搖搖頭。
将書握在手心,胳膊撐着膝蓋俯身,“好歹是護國公府的人,就這麼喜歡貪小便宜?”
“什麼叫小便宜!”林燦不認同的看着他,慵懶的向後一靠,單手搭着膝蓋,一派帥氣。
“就那一箱藥,也抵得過你付我的那些診費了。”
君洄一怔,眼底浮起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