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好像是我。”斐白露沖他微微一笑。
氣死人不償命。
那鴻飛眼前一黑,感覺臉頰隐隐作痛。
但輸人不輸陣,他梗着脖子道:“你算什麼大師?直播看面相的小把戲,也配給我們家看祖宅風水?”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斐白露把邀請函拍在他的兇膛。
那鴻飛忍不住後退幾步,見鬼了,明明斐白露看着文文弱弱,這一拍的力道大得驚奇。
斐白露無視他,徑直走進門去。
“斐大師,您來了!我剛才還想着要不要派人去接您呢,大熱天的實在辛苦您來這一趟……”
艾瑪,這谄媚讨好的狗腿子聲音是誰說的啊?
難道是他那個早早接手公司、成熟穩重的準繼承人大哥?
那鴻飛心中腹诽,一轉頭,就看到他那常年闆着臉的老爸,臉上笑出褶子,熱情招待斐白露,“斐大師,您喝茶——”
那鴻飛:“噗!”
他老爸被人奪舍了吧?
那偉正撞上門口傻兒子不敢置信的目光,神色頓時一僵。
他咳了一聲,收斂臉上外放的谄媚,維持着最後一丁點嚴厲古闆的父親形象,厲呵了一聲,“傻愣什麼,還不快過來!”
那鴻飛沒從這個驚人的發現中回神,第一次如此順從那偉正的話。
等反應過來,他已經站在斐白露面前。
道歉的話剛說出口,那鴻飛立馬臉色漲紅,恨不得抽自己嘴巴,道什麼歉啊,他是為了女朋友出頭,沒有錯!
那偉正卻很滿意他的聽話,難得對這個二兒子春風般和煦,“你要是一直像這樣聽話就好了。”
想到那支出的兩億多,那父就牙疼,但為了兒子,這筆錢花了就花了罷。
那鴻飛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還他原來那個不假辭色的老爸!
“走吧,早去早回。”斐白露沒有說接不接受那鴻飛的道歉,那偉正也不在意,今天是重修祖宅的大日子,隻要那鴻飛不說不敬的話就好。
酒是年代越久越吃香的東西,幾百年前那家隻在小巷子裡賣酒,幾代發展,那家的酒業集團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品牌,靠的就是古法釀酒的技術和百年老字号的名氣。
外面一排豪車,等着搭載那家人前往如新縣的祖宅。
那鴻飛别别扭扭,要求一個人坐一輛車。
那鴻雲站在那父身邊,十分有涵養,給斐白露開了車門,“斐大師,接下來要麻煩您了。”
“嗯。”斐白露上車後沒有開口說話。
車隊一路下鄉,進入如新縣,七拐八拐終于到了那家祖宅前。
宅子占地很大,高大的門樓如同古代城門,依稀可見那家當年的氣派和财力雄厚的氣象。
立列在門兩邊的鎮宅石獅子卻略有古怪。
石獅子的嘴一張開一閉合,代表吐納之意,有鎮宅、避邪,禁壓不祥的作用。
那隻咧開嘴的石獅子,隐約可見左右兩側的大牙消失了,看整齊的斷口不像自然毀壞,反倒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斷。
而另一隻則眼冒紅水。
斐白露瞥了一眼那家父子,“那老闆,今日邀請我前來,隻怕不是給祖宅看風水那麼簡單吧?”
那偉正被那眼神一盯,感覺自己被掃了個透,渾身上下藏不住什麼秘密。
“斐大師,您真是厲害,一眼就瞧出來了。實不相瞞,我們那家最近遇到了一樁怪事。”他連忙讪笑道:“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不如,我們進去說?”
來都來了,看一看也無妨。
斐白露哼了一聲,走了祖宅。
下一秒,她擡手作抱拳狀,朝那偉正說:“那老闆,告辭!”
說罷,扭頭就走。
“别走啊,斐大師!您這是怎麼了?”那偉正極力挽留,聲音把屋内的人引了出來。
兩男一女,都是大熟人。
“白露,沒想到最後一個大師是你,正巧。”甘望欣喜。
“怎麼是你啊!”江清嘟嘴吐槽。
“哼,别拖累我們就好!”韓曉曉環臂抱兇,看向斐白露的眼神露出排斥和敵意。
她好不容易能和望哥一起出任務,斐白露為什麼要插進來?
真是陰魂不散!
斐白露一看到姓江的和姓韓的,腦袋就疼。
一個是1号麻煩精。
另一個是2号麻煩精。
要早知道那老闆請的大師是他們,說什麼她都不願意來。
斐白露本想趁人不注意離開,哪知那老闆一嗓子,把人都喊了過去。
她隻能認命歎氣,敷衍地點了點頭,“好巧,是我。”
甘望讓人坐下,又倒了茶,斐白露這下是走不掉了。
那偉正是唯一一個高興的,“敢情諸位大師彼此都認識,那我就不一一介紹了。”
“今日邀請各位大師前來,一是為了重修祖宅,希望大師們指點指點,免得我們不小心犯了忌諱。”
“二是懇請各位大師幫忙,那家最近遇到了一樁怪事。說出來可能有些駭人聽聞,我家祖奶奶詐屍了……”說到這兒,那偉正面露懼色。
“就這?我們什麼沒見過,還會怕?”江清t肩膀上站着一隻小鳥,他拿指尖逗玩着,那語氣,仿佛自己來春遊的。
韓曉曉興緻勃勃,也道:“詐屍?正好讓我們見識見識。你是想我們找回屍體,對吧?這事簡單!”
看着兩人無畏的表情,斐白露暗暗搖頭。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公獅斷牙,母獅落淚,分明是大兇之兆,卻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危險。
她是來辦事的,不是來帶小孩的。
甘望願意帶着兩人辦事、積累經驗,不代表她也願意。隻希望後面别給她惹事就好。
江清一擡頭,就看到斐白露搖頭,像是嫌棄,總感覺她的神情十分熟悉,細細一想,不由得惱怒。
怪不得那麼熟悉呢!斐白露此時看他的眼神,就跟師父看他練習術法的神情一模一樣,是嫌棄他術法不精、後悔收徒,又不得不說服自己收都收了的勉強神情。
“你這麼厲害,是不是看出了什麼?那你來說道說道!”他自尊心被刺,氣惱拍桌。
那偉正噤聲。
這些大師都比他年輕,甚至比他兒子還年輕,但能接下他的任務,說明都是有實力的人,這兒沒他說話的地。
“是看出了一點。”斐白露被江清當面诘責,也絲毫不惱,語氣如棉似水柔和,這更加襯得江清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韓曉曉扯了扯江清,讓他别動怒。
然後看向斐白露的,不信她才剛來能看出什麼,“那你說說吧,隻是無理由的猜測,就不要開口了,不要我們浪費時間。”
和你們說話才是浪費時間。斐白露不置可否,邊說石獅子的異樣,邊把人帶到室外的園子,那兒有一個小型的假山水池,它寓意着“水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