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兮打車回到流曲園。
剛下車就看到傅裴宴在小區門口等着。
她趕緊走上去,“怎麼站在這裡,不是讓你先回去嗎?”
“在家等着也是無聊,就出來逛逛,剛走到這裡你就回來。”
“是嗎?”
蘇若兮摸了摸他的衣服,冰冷寒意從掌心傳來,夜裡濕氣重,在外面站得太久,就會被徹骨寒意包裹,而傅裴宴的衣服已經冰冷透徹,顯然在外面等了有些時間。
順着衣服,蘇若兮握上他的手,涼意襲來,她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走吧。”
走了一段路,在别墅門口遇到楚闫。
看他杵在那兒,蘇若兮就知道他是來繼續剛才的話題,都這麼晚,早該去睡覺,跑來這裡等她做什麼,從前怎麼不知道楚闫這麼執着。
“你回來了?”
蘇若兮點點頭,上前輸入密碼,打開門,偏過頭問他,“進來喝杯熱茶?”
“嗯。”
楚闫無視傅裴宴的眼神警告走進去。
蘇若兮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夜裡冷,你身體又不好,有事可以給我發消息,沒必要在外面等。”
“不礙事,我就等了一會。”
楚闫兩手捧着水杯,感受着裡面傳來的暖意。
傅裴宴若無其事在兩人面前走來走去,餘光不止一次落在楚闫身上,心裡對他的登門造訪感到不滿,但也沒有表現地太明顯。
氣氛靜默。
楚闫一口氣喝了半杯水,緩過神來,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調查過趙家嗎?”
“趙家?了解一些。”
趙雅婷失蹤那段時間,她了解過,趙家在京都有點名氣,資産不錯,就是人品不好,不管是私生活還是工作上,都沒什麼好名聲。
奇怪的是,口碑這麼差的人,公司的形象居然很好。
嗯,從表面來看,不錯。
其他更深的東西,她沒有精力去了解。
“趙毅文的公司出了問題,你知道嗎?”
“出了問題?”
“營收不行,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效果。”
公司很早就有問題,趙毅文想盡各種辦法補救,都沒有效果,先前還想拉沈家下水,可惜沈家棋高一籌,反過來把他算計,等反應過來,公司面臨的問題更嚴重。
實在想不出辦法,就想到讓趙雅婷聯姻。
“難怪他那麼着急把趙雅婷接回去。”
蘇若兮覺得心驚,又覺得惡心,每個家族出現問題,總是需要犧牲女人來換取利益,好像他們生來就該如此。
“可婚禮已經取消,原先談的條件,白家肯定不會兌現。”
親家公在婚禮上墜樓身故,傳出去也不是好話,白家追究起來,還能讓趙家脫層皮。
“問題就出在這兒。”楚闫點頭,“這場聯姻,本該是對他們有利的,而趙毅文在這個時候墜樓,很明顯是蓄謀,而兇手必然是這場意外獲利最大的人。”
獲利最大的人......
會是誰呢?
蘇若兮沉思着,腦海快速掠過與之相關的人,最後隻想到兩個人。
夏琳,趙毅庭。
事發時,她們跟趙毅庭在同一個房間,不是他的話,那麼就隻剩夏琳.....
等等.....
蘇若兮後知後覺回過神,感覺後背發涼,漠然地看向楚闫,剛才那番話分明是在引導她去思考,思考跟趙毅文的人際關系,從而忽略在天台上的傅祁。
“是傅祁,對嗎?”
她跳過思考,直接給出答案。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我們趕到的時候,隻有傅祁在天台,除了他還能有誰。”
楚闫:“若兮,你對他的偏見太重。”
蘇若兮:“是你太偏袒他。”
“你怎麼确定他是在天台上摔下去的?當時我們在的那個房間,往上還有t好幾層,說不定是被人從窗戶扔下去的呢。”
這話倒是警醒蘇若兮。
是啊。
她為什麼第一反應覺得人是從天台掉下去的?
“其實,這事跟我們沒關系,沒必要這麼關注,跟你說這麼多,是不希望你誤會,雖然你可能還是不信我,但我還想多說一句,事情并非全是我的策劃。”
楚闫擡手想拍拍她的肩,注意到某人還在旁邊虎視眈眈,擡起的手又放下來,微微一笑,大步離開。
等人走遠,蘇若兮繃緊的神經依然沒有松懈,躺在沙發上,思緒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