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時隔多日，能在這裡遇到趙雅婷，看她的狀态，最近的生活不錯。
蘇若兮詢問道，“你在這裡工作？”
“嗯。”
“有地方住嗎？”
“在附近租了個房子。”
“那挺好。”
蘇若兮放心地點頭，為她能過上正常的人生活，而感到開心，或許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不必沾染豪門間的恩恩怨怨，不必為了财産陷入爾虞我詐的漩渦中。
先前是她逼得太緊。
“我得去忙，就不跟你聊了。”
“好。”
“有空再聊。”
跟她打完招呼，趙雅婷繼續忙碌，她的工作很簡單，就是送菜，收拾桌子，端茶送水什麼的，沒有客人的時候還能坐下來小憩。
幾分鐘後，趙雅婷端來一份甜點，“送給你們，員工福利。”
“嗯？”蘇若兮愣了一瞬，随即道謝，“謝謝。”
“喂......那邊那個.......幫我倒一杯水.......”
隔壁桌的男人不知道在跟誰叫喚。
“不客氣，第一次看到你們來這種西圖瀾娅餐廳吃飯。”
趙雅婷朝傅裴宴看一眼，蠢蠢欲動的眼神，心裡的想法幾乎就要溢出來。
傅裴宴：“........”
看他做什麼？
這不是趙雅婷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他。
眼神熱切，眼裡又沒有愛慕，更像是看食物的眼神。
蘇若兮也注意到她的目光，眉毛微揚，抿唇笑道，“這是......”
趙雅婷回過神，有些慌亂，“呃，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身上有格外的吸引力。”
那不是對于異性間的吸引。
怎麼說呢，
就像一塊大蛋糕擺在她面前，饞的她口水直流。
“我不是對他有什麼想法......”
“我知道，不用解釋。”
可能是因為她們都曾是藍一風的實驗對象。
那個瘋子，不知道給他們下了什麼藥。
“叫你呢，聽到沒有！”
随着男人不滿的喝斥，玻璃水杯從空中飛來，在趙雅婷腦袋彈了一下，不偏不倚倒扣在桌上的甜點上。
趙雅婷痛得皺起臉來，無緣無故被砸一下，不可能沒有怨氣，可想到現在是在工作，再多的委屈隻能忍下。
調整好情緒後，她顧不上腦袋的痛，聞聲問道，“怎麼了？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讓你倒水，耳朵聾了嗎？還有空在那聊天。”
男人不依不饒，指着她的鼻子罵。
“不好意思，我現在幫你倒。”
趙雅婷端起桌上的水壺給他倒水。
水還沒倒滿，男人直接将水掀翻，暴跳如雷地吼，“我要的是溫水！溫水！給我倒開水，是想燙死我嗎？”
“抱歉，我再給你換新的。”
滾燙的水濺到手背，她毫無怨言，把桌子上的水擦幹，轉身要去拿新的水壺，同時不忘給蘇若兮遞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沖動。
幹這行就是要受氣。
沒關系。
她能忍。
趙雅婷去了後廚，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沖洗手背，冰冷的寒意滲透皮膚，向上蔓延，侵襲到腦袋裡。
她晃晃腦袋，拍拍臉，緩了一會後，裝了一壺溫水出去。
來到男人面前，将水倒進杯中，“這樣可以嗎？”
然而，男人依舊不滿意，“為什麼不換杯子?為什麼要用剛才的杯子？那個已經髒了，我不用髒的！廢物！連杯水都倒不好，活該你在這裡給人端茶送水！”
他劈頭蓋臉一頓罵。
旁邊的女朋友看不下去，上前攔住他，“親愛的，别鬧了好不好？有什麼事，我們回去說。”
男人情緒上頭，直接把人甩開，“滾開！你也是髒的，别到我面前找晦氣！”
女孩摔在地上，手掌的皮磨破出皿。
他們的動靜太大，驚動其他正在吃飯的人。
情況很不妙。
她才上班幾天，就鬧出這麼大的事，要是處理不好，肯定會被開除。
“先生，你别沖動，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為了保住工作，趙雅婷硬着頭皮繼續上前調解，話剛說完，忽然強烈的眩暈感下來，眼前的事物在模糊，耳邊是淩亂的議論聲。
“道歉，你早該道歉了，現在的服務員個個心高氣傲，讓倒杯水都得喊半天，不想伺候人，就别幹，找個男人養着多好，處不下去還能找個老實人接盤.......”
男人自以為有理，得寸進尺，步步緊逼，聲音更是越來越大，巴不得所有人都聽到。
趙雅婷将手擋在前面，連續推了幾步，“好吵！”
“你說什麼？”
“我說，你好吵！”
趙雅婷擡頭看他，眼神冷冽，渾身散發着戾氣。
男人并未察覺到她的異常，撸起袖子就要動手，“你還敢頂嘴！”
“不好！”
蘇若兮撥開人群沖過去。
但還是晚了一步。
趙雅婷掐着男人的脖子，重重地将人摔在地上。
她出手很迅速，男人沒有反應的時間，等反應過來，掙紮着想起身，震驚地發現，他居然比不上一個瘦弱的女孩。
在絕對力量的壓迫下，男人終于害怕，哆嗦着警告，“你....你想幹什麼？你想殺了我嗎？這麼多人看着，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唔.......”
下一秒，脖子被掐住。
并且越收越緊。
不僅說不出話，連聲音都要發不出來。
這樣下去，他會被掐死的。
他嘗試向周圍的人求救，可在場的人都被趙雅婷的氣勢吓到，沒人敢上前幫忙，剛才被他推倒的女友驚恐地看着他。
他真的要死在這裡嗎？
正當他絕望時，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别掐了，他就要死了。”
蘇若兮上前抓住趙雅婷的手，耐心地問，“記得我嗎？記得的話，就松開手。”
她知道趙雅婷的病發作了。
她的病跟傅裴宴的病有所不同，病發時意識混亂，會攻擊附近的人。
趙雅婷盯着她的臉看了好一會，似乎認出了她，手上的力道不再加重。
“聽我說，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殺人，沒必要為了垃圾，葬送自己的人生，嗯？”
蘇若兮邊哄着她，邊嘗試掰開她的手指。
一根.....
兩根.....
......
終于趙雅婷徹底松開手。
男人沒了禁锢，連滾帶爬地逃出來。
“瘋子，簡直是個瘋子，我要報警把你抓進去。”
他拿出手機就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