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四人來到醫院。
傅祁在醫生的帶領下重新做了很多檢查。
兩個小時後,醫生盯着幾份報告,百思不得其解,眉頭一會緊皺,一會舒展,情緒反複,距離上次檢查沒過去多久,結果相差如此大,難不成上次開的藥很有效?
見他毫無頭緒,傅祁又煞有其事地說,“醫生,我感覺過去的記憶正在流失,你說這會不會也是其中一種後遺症。”
“你的記憶在流失?”醫生看向他,“說說具體怎麼回事。”
“是最近幾天意識到的,某個瞬間,我嘗試回憶過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天到底發生過什麼,久遠的事記不清倒情有可原,可我連最近一個月發生的事都記不得,都是若兮提醒才想起來。”
他沉着臉,說得有頭有尾,一下就把醫生唬住,拿着筆刷刷地開始記,生怕遺漏什麼。
蘇若兮不禁翻了個白眼。
真能忽悠。
就這樣傅祁跟醫生忽悠了半個小時,跟他聊過後,醫生醍醐灌頂,很快想到治療方案,給他開了不少藥。
離開的時候,醫生特别開心,那是見證病人康複的喜悅。
從醫院出來,傅祁随手将藥扔進垃圾桶,“無聊。”
“幹嘛扔了?”
“你想吃可以再撿起來。”
看樣子氣得不輕。
卸去僞裝的他不再像剛才那樣遊刃有餘。
蘇若兮沒撿。
“你的事結束了,該做我的事了。”
傅祁抓着她的胳膊不由分說帶着她走。
兩人打車來到傅家。
隻過了一夜,裡面的裝飾從喜慶的紅色,變得虛無的白色,傭人行色匆匆,寡言少語,氣氛格外沉重。
傅祁帶她在附近走了一圈。
“這不是布置地挺好嗎,讓我過來做什麼?”
“讓你看看我的喜好,哪天我真的死了,就按這個來做,當然,你要是實在厭惡我,厭惡到連葬禮都不想幫我辦,就挖個坑把我的骨灰埋了。”
“我看你的命挺硬,不見得會死在我前面。”
世道就是如此,越冷皿的人,活得越久。
“我也隻是擔心而已。”傅祁笑了笑,“若兮,你真的很讨厭我嗎?”
“對。”
蘇若兮脫口而出。
“好吧,還指望能從你嘴裡聽到好話呢。”
傅祁帶她來到靈堂。
那具焦黑的屍體正擺放在棺材裡。
“這人是誰?”
“不認識,離香在醫院找的絕症病人,沒幾天好活,我給了他五百萬,讓他制造了這場意外。”
“也就是說,他在死之前,是個活人?”
“很驚訝嗎?”傅祁滿不在意,“若兮,你沒過過苦日子,不知道底層的人過得有多艱難,他的死是絕對的,若是能用這具破敗的身體去換取幾百萬,給妻兒給父母,沒有人會拒絕。”
“那輛油罐車......”
“也是我找的人,都是為了錢,人也就這點想法,太好收買了。”
“所有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
“當然。”
蘇若兮被震撼地說不出話來,不隻是傅祁的計劃,更是他的做法。
他竟然不是随便在路上挑選的對像。
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