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春就像個看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一樣,還在他與小姑娘的寝屋裡轉了一圈兒,上下打量道,“這間屋子不大,倒是很溫馨,這裡頭的陳設是傅娘子弄的麼?我真是越看越喜歡,瞧瞧這張黃花梨木的羅漢床,造型好别緻!”
傅嘉魚掩唇微笑,“若你喜歡,下次我讓人送你一張。”
聞春笑道,“那真是太好了,這張床應該很貴吧?”
燕珩冷笑,大咧咧的坐在床邊,令人矚目的大長腿分開,一隻手支在膝蓋處,要笑不笑的盯着聞春,“怎麼,聞公子要不要上床來睡一覺?”
聞春笑道,“那倒是不必了。”
燕珩冷酷,“那你還在這兒做什麼?”
聞春一雙眼亮晶晶的,“我就是好奇,順便看看。”
燕珩:“哦?看到什麼了?”
自然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聞春幾不可見的冷笑了一聲,不着痕迹的縮了縮脖子,隻見那床榻上被褥淩亂,枕邊好像還散着一截桃色的肚兜……不難想象剛剛這屋裡發生了些什麼。
不過,他就是故意來破壞他們的,因而頗為自然的故意扯開嘴角,誇張的笑道,“這不正看見傅娘子同徐公子還沒休息麼,要不要咱們三人再一起喝一杯?”
燕珩眉頭一緊,語氣越發滲人,“你不知昭昭酒量差?”
聞春隻感覺身前一陣森寒的殺意洶湧而來,坐在床邊的男子明明醜陋不堪,可那慵懶的身形,卻氣勢強大,竟然讓他不敢小觑。
他眯了眯眼,莫名的看他一眼,笑得很賤,“沒事兒啊,有咱們兩個在,傅娘子喝醉了隻管睡下便是。”
燕珩捏了捏眉心,眼底的耐心逐漸消失,幹脆從床上起身下來,拎起坐在椅子上看戲的小姑娘,面無表情的走進淨房。
“欸,夫君,你幹嘛?”
“砰”的一聲,淨房大門被人用力從裡面關上。
屋中男人的怒火激得那木門一陣陣發顫。
聞春這回是真被那男人的氣場吓到了,不過也不太甘心的靠在門邊,敲了敲,“徐公子,你能不能出來啊,我……我還沒沐浴呢!我不沐浴是睡不着的!”
屋中,傳來一聲壓抑的怒吼,“滾!”
聞春當然不肯滾,耳朵貼着那木門,很快便聽裡頭傳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他眉頭一皺,用力攥緊懷裡的袍子,氣得俊臉如墨。
從正屋氣沖沖的出來,與守在門外的莫雨面面相觑。
莫雨懷裡抱着一把長劍,懶懶的靠在柱子上,好笑的提醒,“我勸你還是早點兒死了心吧,少夫人怎麼會喜歡你。”
聞春下巴一揚,“為什麼不能喜歡我?我長得比你家公子英俊十倍!”
莫雨啧了一聲,“我要是你,就絕對不會這麼自信。”
畢竟他家殿下那張臉……乃是大炎最好看最豐神俊朗的臉。
眼前這個聞春,和殿下比起來,算什麼啊。
一個長相潦草的男的?
“你沒瞎吧?”聞春把自己的臉湊過去,“你自己看看,你家公子哪裡比得上我?等着吧,總有一天,傅娘子一定會看上我的,像她那樣有錢的女子,不得三夫四妾?守着一個醜夫,這輩子不會有幸福的!我不求能做正室,做個在身邊伺候的外室,還是足夠的!”
莫雨沒想到聞春竟然還有如此驚世駭俗之言,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聞公子,你志向遠大,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你懂個屁!”
聞春不想跟他廢話,甩頭就走。
回到廂房,翻來覆去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雖然他出身草莽,但自小在山上也是被人小心伺候長大的,如今身上穿着别的男子的長袍,總感覺刺撓得慌。
若不是為了能氣徐玄淩,他也不想穿着他的衣服到處招搖。
可氣的是,他好容易想法子從傅娘子那兒多讨了幾件男人的衣服,一回頭,傅娘子便讓月落給徐公子重新買了好幾件新的比他身上的好看的袍子!
甚至,傅娘子還親手給姓徐的做了一件紫色的,要知道,他最喜歡的就是紫色!
“少主子——”
一道尖細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聞春越想越氣,雙手抱兇從床上坐起,擡頭,看了一眼頭頂大黑的大臉。
大黑露出一個傻笑,施展輕功,從房頂悄無聲息的跳下來。
“少主子能不能想法子把小的也弄進徐家?”
聞春道,“你來幹什麼?”
大黑道,“我當然是來照顧少主子的。”
聞春呵笑一聲,白他一眼,“等我有需要你再出來,平時就隐在暗處,保護我,也保護好傅娘子,至于那個姓徐的,就讓他自生自滅。”
大黑委屈的看着他。
聞春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頂着這麼一張臉,能不能别這麼看着我。”
大黑歎口氣,“少主子喜歡傅娘子,回去跟老爺子說一聲不好嗎?”
聞春憤怒的閉了閉眼,當然不能告訴老爺子,不然以老爺子的性子,明日就能讓人來搶人,後日他就會強制性被老爺子塞進洞房。
可……他喜歡一個人,是絕對不會強迫她的。
他要讓她看見自己的真心和努力,就算她已經嫁了人,他也願意做她的外室!
大黑不知自家少主子心中所想,在昏暗中盯着自家少主子火氣爆棚的俊臉。
隻覺得少主子怕是瘋了。
……
而此刻的淨房裡。
燕珩情到深處,自有些克制不住。
浴桶裡的小姑娘周身好似蒙了一層淡淡的輕紗,好似朦胧的月光一般,讓那本就如凝脂般的肌膚,看起來越發勾人心扉。
外面已經沒了動靜,他唇邊勾起一抹輕笑,眼神黑得好似深淵,直接将人撈起來,緊緊抱在懷裡,與她平坦得幾乎沒有贅肉的小腹緊緊相貼。
滾燙的體溫在彼此間傳遞,氣氛暧昧流淌。
他低下頭,緩緩含住少女粉嫩的嬌唇,輾轉碾壓,引她與他一道在俗情之中沉淪。
傅嘉魚氣喘籲籲的任由他親了一會兒,在他情動之際,突然輕輕推開他,嬌靥t绯紅,“啊,夫君,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