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本宮還以為是什麼稀罕之物,原來,隻是區區一顆夜明珠啊,殷世子與公主走得這般近,難道不知道公主素來不愛這些俗物麼?”呷
殷鹿竹沒有理會白芷希,而是朝着喬歲宜微微颔首。
“祝公主生辰快了,望公主年年歲歲皆開懷。”
喬歲宜點了點頭,“多謝殷世子。”
席間的熱鬧還在繼續,殷鹿竹默默的喝着自己杯裡的酒,像是對所有的一切都不曾放在心上那般。
隻是這邊,喬歲宜剛坐下沒一會兒。
便有小宮女來到了她的身畔,低聲道:“公主,這是殷世子讓奴婢轉角給你的,殷世子說,希望公主能成為自己心中想成為的人。”
聞言喬歲宜有片刻的恍惚。呷
下一刻,她将賀禮打開。
隻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副丹青。
繪的不是美人,而是蓬勃大氣的江山萬裡圖,那一筆一劃勾勒的十分簡單,随意,可組合在一起,卻透着一股子的霸氣,像是在瞬間就能激起心中深埋的某些東西。
喬歲宜收起丹青,她下意識的看向了殷鹿竹。
原來,她的心中懂自己所想。
殷鹿竹她隻到,自己并不甘心被困于這狹小的天地裡。
迎着喬歲宜的目光,殷鹿竹朝着她眨了下眼睛。呷
“呵!”喬歲宜啞然失笑,臉頰梨渦淺淺。
沈南箫将倆人的互動看在眼裡,他握着杯子的手輕輕的緊了緊,像是有些不悅。
“報!”
侍衛火急火燎的沖進内殿,“啟禀君上,有人劫獄。”
一瞬間,大殿上的歡鬧聲忽然就戛然而止了,衆人驚愕的站起身,看着前來禀報的侍衛,心中有些嘩然。
劫獄?
宮廷内宴,便這麼想不開麼?呷
相較于衆人的驚訝,顧庭芳卻是雲淡風輕,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菲薄的唇瓣輕輕開啟。
“可是關押雲姜重犯的地方?”
“回禀君上,正是。”
顧庭芳擡起手,眼中迸出一抹強烈的精光,他像是期待了許久那般,充滿了興奮。
瞧着她的神情,殷鹿竹好看的眉頭輕輕一蹙。
說不清什麼感覺,隻是這心中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人可捉住了?”呷
侍衛搖了搖頭,“那人太過勇猛,武藝高強,我們皆不是對手,而關押的雲姜餘孽也搶了我們的兵器,一路厮殺,眼下快要到城門口了!”
“啊!”
群臣嘩然。
“這雲姜餘孽竟敢這般嚣張,可不能輕饒啊。”
“這雲姜雲餘孽藏了好些年了,今日,倒是自己送上門了,也免得君上日日擔憂不得安甯。”
聽着周遭傳來的聲音,殷鹿竹歎息一聲。
雲姜?呷
前朝啊。
“加派人手,務必拿下所有人,不可放掉一漏網之魚。”顧庭芳沉聲吩咐道。
顧庭芳也不慌,也不忙,就這樣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切皆在他的掌握那般。
約莫一炷香的t功夫,時越一身铠甲的出現在了殿上,他行了一禮,“回禀君上,前朝餘孽已經全部拿下,待君上處置。”
第594章
顧庭芳于王座往緩緩起身,“諸位愛卿,随孤去看看。”尨
衆人沒有不從,紛紛跟了上去。
今晚的夜色格外的澄澈,清輝的月光灑下來,整個大殷宮猶如處在畫中一般。
遠遠的,殷鹿竹便看到許多人被押着跪在地上,周遭全是宮廷裡的侍衛。
殷鹿竹默默的跟在後面,蘇禦不知何時湊了上來,“殷世子,你說君上會如何處置這些前朝餘孽?”
“殺了吧,你的這位君上,可是狠辣得很。”
聽着她的話,蘇禦驚的連忙朝四周看了看,不敢再與她攀談。
從前都沒發現這殷世子說起來話,竟這般的口無遮攔,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一點忌諱都沒有,若是被有心人聽到,免得了又是一頓杖責了。尨
走近了,殷鹿竹一眼便看到了跪在人群中的人,她腳步頓時就僵住了。
蘇禦也注意到了她的神情變化,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月色下,姬硯沉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墨發高高的束起,往日那白皙的臉頰在這一刻,竟然沾染了幾分皿迹,還有一條細小的皿痕,正留着灼目的皿迹。
他身上的衣服也破損了好幾個地方,即便是夜行衣,那皿迹還是滲透出來,不難讓人發覺。
殷鹿竹看着他,呼吸險些就卡住了。
這大殷宮内守衛森嚴,他是如何進來的?
殷鹿竹陡然想到了什麼,她艱澀的輕輕扯了下唇角,看來,是藏在馬車裡進了宮吧。尨
楚湘王府的馬車,他姬硯沉若想要動手,想來也是十分困難的。
隻是……
她看着姬硯沉,眼裡浮起一抹淺淺的疲憊。
為什麼,她身邊所有的人都要利用她?
他是楚湘王府的大夫,誰人不知,可此刻,他公然出現在這,與前朝餘孽為伍,旁人會如何看待楚湘王府,如何看待父王和她。
這些,他根本都不曾想過。
殷鹿竹沉沉的歎息一聲,隻覺得身心俱疲。尨
果然是,人還是隻能相信自己。
“這人看着好生眼熟啊!”
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這樣一句。
随後,白芷希便将目光轉向了殷鹿竹,“殷世子,這人……似乎是你楚湘王府的大夫吧?”
顧庭芳的目光穿過層層人群落在了殷鹿竹的身上。
瞧着她臉上那寡淡的神情,像是一潭死水,驚不起絲毫的波瀾。
顧庭芳倒是有些意外了。尨
他輕挑眉眼,嗓音溫淡,“殷鹿竹,過來。”
“是。”
吐出一個音節,殷鹿竹緩步走了上來,最終停在了顧庭芳的跟前。、
姬硯沉也在殷鹿竹出現的瞬間,那高大的身子猛地一僵。
“這人,你可認識?”
顧庭芳修長的指尖輕輕朝着姬硯沉一指。
殷鹿竹看也不看,隻是點了點頭,“認識,臣府上的大夫。”尨
“你府上的大夫,如今卻在這裡劫獄,劫的還是前朝餘孽,殷鹿竹,你如何解釋?”
顧庭芳的聲音不急不緩,卻是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陰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殷鹿竹道:“回君上,他雖是我府上的大夫,可出現在這,也是臣意料之外的,整個楚湘王府與前朝餘孽絕無半點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