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而當初花楹是怎麼死的,不管是皇後身邊兒的人,還是永甯公主身邊的舊人,隻怕都還記在心裡。
儀美人隻需查到這一點,就能猜到,冬青和雯兒不僅不是什麼忠仆,隻怕還在永甯之死上推了緻命的一手。
阿圓也想到了這些,她皺了皺眉,而後又道:“便是查到這些,又能怎樣呢?到底沒有切實的證據,不過推測罷了。”
江詩熒輕輕笑了笑:“哪兒需要什麼實證?先把花楹的死擺在皇後面前,再把花楹和冬青的關系擺在皇後面前,再想一想花溪當日的話,皇後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阿圓道:“那咱們可要做什麼?”
江詩熒搖了搖頭:“不必。左右冬青和雯兒已經遠走高飛,不會被他們的人找到。宮裡頭,咱們和冬青之間,也從來沒有明面兒上的來往。再怎麼查,也查不到景陽宮裡。”
聽她這樣說,阿圓便也放下了心。
深夜。
江詩熒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她在腦海裡反複思索着,若她是儀美人,查到花楹和冬青的關系之後,又查到花楹之死,然後線索猛然間斷了,她會做些什麼呢?
她該做些什麼,才能讓這件事,發揮最大的價值呢?
想着想着,江詩熒忽然睜開眼睛,猛得坐起身來。
是了,查不到花楹和冬青後頭的人沒關系。她們後頭的人究竟是誰,原也隻有皇後一個人會在意。
對儀美人來說,更要緊的,是她希望這個人是誰。
沒有證據,那就制造一些證據出來。
把這事兒拿在手裡,皇後就是一把刀,她看誰不順眼,就把這刀尖對準了誰。
等這把刀發揮完應有的作用,再把手裡的證據扔出去,然後順理成章地把皇後從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來。
想到這兒,江詩熒掀開了帳子,喚了一聲:“阿圓。”
阿圓聽到她的聲音,正要點燈,就聽她道:“不必點燈,你過來,我有事囑咐你。”
···
次日午後,禦前的小常子來湘影居裡送荔枝。
“本宮看着,怎麼比份例裡多了兩筐?”
小常子滿臉帶笑,彎着腰答話:“陛下知道娘娘愛吃果子,怕您份例裡的不夠,特意囑咐了,從自己的份例裡挪了兩筐出來給您。陛下吩咐了,若您這兒的吃完了,還遣人去明光殿要就是了。”
聽到這話,江詩熒的面兒上浮起兩片紅霞:“替我跟陛下謝恩。”
小常子“諾”了一聲,又道:“娘娘放心。”
“阿圓替本宮送小常子出去。”
“多謝娘娘。”
不多時,阿圓回到了江詩熒跟前兒,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又過了兩日,園子裡傳起了一樁趣事。
原是這日雨後初晴,陛下攜了貴妃一道逛園子,逛着逛着,忽聞一陣琴聲傳來。
這琴聲清澈悠揚,頗為不凡。陛下和貴妃循着這琴聲,走到了藕香亭外頭。
坐在藕香亭裡彈琴的那個,則是儀美人。
儀美人也是好手段,硬生生就從貴妃手中截了胡。
這一樁事,隻是起了個頭兒。
又過了幾日,儀美人在明光殿裡伴駕的時候,貴妃帶了點心求見。
不多時,儀美人就從明光殿裡出來了。有人說,儀美人一路回去朝雲軒的時候,臉上似有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