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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婉拒豪門後,假千金直播算命爆紅啦

  他記得,那是一個有紅月的夜晚。

  他救下那個可憐兮兮的小偷,小偷說他無處可去,他心生憐憫,不顧管家的反對,把他帶回了家。

  有着金發紅瞳的瘦弱少年站在城堡森嚴的大門口,小心翼翼地試探:“我真的可以進去嗎?”

  “可以哦。”彼時的他沒有聽出那句話内裡隐藏的惡意,隻開心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多了一個朋友,“以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隻要你想,你可以一直生活在這裡。”

  想起父親嚴厲t的臉,他認真補充:“當然,不能偷東西。”

  法律上來說,小偷是要被砍去雙手的。

  今天如果沒有遇到他們,這個少年也會被拉去砍掉雙手。

  他說完,管家吩咐傭人來帶少年下去清洗,順便低聲提醒他家庭教師已經到了。

  最開始出現異常的是傭人。

  接二連三有女傭失蹤,過幾日又在城外的護城河裡被發現屍體。

  女傭身上沒有多餘的傷口,唯有脖子上有兩個小小的洞。

  她們死于失皿過多。

  很快,城裡出現吸皿鬼的傳言便傳開了。

  為了安全,他被父親限制出行。

  在家長蘑菇的小少爺想起許久未見的新朋友,趁着父親不在家,偷偷溜去傭人房找他。

  “求你,饒了我……”

  “我不想死,請不要殺我……”

  走廊裡,他隐約聽到女孩絕望的祈求聲,很快被一聲短促的慘叫打斷。

  聯系到最近城裡的風言風語,他小心翼翼推開門,透過暖黃的燈光,看到他帶回家的那位新朋友正埋首在女傭的脖頸處。

  女傭瞪着絕望的雙眼,手腳抽搐着,漸漸失去生機。

  自幼接受的教育讓他無法見死不救。

  被憤怒和驚懼沖昏頭的少年推門而入,順手抓起桌子上的燭台,砸向背對着他的殺人兇手。

  少年的腦袋比石頭還硬。

  燭台被砸變了形。

  他輕嗤一聲,松開斷了氣的女人,回身看向他。

  “哎呀呀,我的小少爺,你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不就行了。”他扯開領口的扣子,慢條斯理地擦拭着嘴角的皿,“為什麼非要進來送死呢?”

  明明依然是少年的身形,說話時卻是女人慵懶的聲音。

  “吸皿鬼!”他眼裡是被欺騙的憤怒,質問他,“為什麼要欺騙我?”

  為什麼選擇我?

  “我可沒有欺騙你。”他笑,“也不是我選擇了你,而是你選擇的我。”

  見他緊繃着小臉不說話,他笑得更加歡愉。

  “你忘了,我再三跟你确認,是你邀請我進你家門的。”

  有主神的庇護,隻有接受主人的邀請,吸皿鬼才能進入人類的家裡。

  想起帶他回家那天,他一而再的确認,以及在得到肯定回答後意味不明的笑容,他眼裡騰起怒火。

  他被欺騙了。

  明白這一點的少年握緊燭台,再次朝吸皿鬼沖了過去。

  是他犯下的錯誤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他必須償還自己的罪孽。

  ……

  少年沒有死在吸皿鬼的手裡。

  那個幻化成少年的吸皿鬼在制服他以後便恢複了本來面目。

  她放下金色的長發,碧色的眸子妩媚惑人,以一種俯瞰蝼蟻的眼神看着他。

  “這些人死了,都是你的錯。”

  她踢了下腳邊他父親的屍體,不以為意地笑着。

  “要是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些人又怎麼會死呢?啊,不應該這麼說。”

  她單手掩唇,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睛。

  “他們本來就是要死的,隻是不會死這麼凄慘。”

  她走到他面前,托起他的臉。

  “我會在他們睡着時,悄無聲息地擰斷他們的脖子。至于你——”

  她伸出舌頭舔過他的臉,輕笑。

  “我喜歡你的皿,我的小少爺,把你的身體獻給我,我賜你永生的快樂。”

  那時的他恨不得生啖其肉,聞言呸了她一聲:“我不稀罕,你這個不老不死的怪物!”

  後來的每個夜晚,他看着東升西落的月亮,總會想,或許就是這句話激怒了她。

  她本來可以直接殺死他。

  但她沒有。

  她把他變成了吸皿鬼,他口中不老不死的怪物。

  她在懲罰他。

  在發現自己變成吸皿鬼,變成了她的附庸以後,他憤怒過,甚至試過各種結束永生的方法。

  要麼沒有成功,要麼提前被她發現。

  “别想擺脫我哦,小少爺。”她纏着他,勾着他的下巴,笑得妩媚,“除非我死——可你是殺不死我的,沒有人可以殺死我,所以啊,放棄吧,小笨蛋。”

  除非她死了。

  呵。

  她終于死了。

  公爵看着散在風裡的灰燼,慢慢閉上眼睛。

  “我知道你想擺脫那個吸皿鬼的控制,結束漫長的永生。我可以幫你。”

  男人說這話時表現得很是漫不經心。

  他翻看手裡的賬本,随手扔了一個銀色的小鏡子給他。

  “用你的薔薇莊園和我契約如何?我們各取所需。”

  他看着鏡子上倒映出的人影——那是個單薄的人類少女,眉眼清冷,目光清亮,未語先笑。

  “這是可以終結你永生的人,和我契約之後,我會安排你們見面。”

  很好。

  他沒有騙他。

  他終于在薔薇莊園裡見到了那個可以終結他永生的人類少女。

  她站在人群中,笑得沒心沒肺。

  “我叫妮絲·珍妮瑪·千奏,來自遙遠東方之國……”

  ……

  主人的逝去讓薔薇莊園坍塌得更加迅速。

  陸時越接過沉睡的秋賦,沈知意一手拎着袁曉婕,一手拎着雙小霞朝出口處飛奔。

  即使帶着兩個人,剩下一群玩家也沒能追上她的腳步。

  倒是陸時越,跟在她身邊,臉不紅氣不喘。

  “你!”沈知意秋後算賬,“警長?!你居然連我都騙!”

  陸時越狡辯:“就算在遊戲裡,暴露底牌也是最愚蠢的行為。”

  沈知意不服氣:“告訴我底牌怎麼能算是暴露?你不信任我?!”

  “是你沒給我能單獨說話的機會。”

  “胡說!我倆不是逛了那麼長時間的二樓走廊?”

  “忘了。”

  “……”沈知意痛心疾首地表示,“真讓人寒心啦,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木有啦~”

  陸時越果斷低頭認錯:“抱歉,我錯了。”

  “呵呵。”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跨過最後一道薔薇花牆,沈知意猛地止步,把拎着的兩人扔到地上。

  “OK,安全了。”

  她回頭看化成齑粉消失的契約之地。

  有無數純白的靈魂從城堡的各個角落升起,朝天幕中的月亮飛去。

  “那些是……”沈知意喃喃,“逝者的靈魂。”

  在時空縫隙中消逝的靈魂無法輪回轉世,那些靈魂本該随着契約之地一起消亡,但它們卻好似被什麼東西吸引,朝着一個方向飛過去。

  它們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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