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顧遠舟一行四人被黑V的執行者帶出了會所。
宋清許報完警後站在路邊,顧曉曼陪着他,緊緊握着他發抖的手:“沒事的,你别怕,隻要警方快點趕到,他們肯定不會做什麼的。”
宋清許含着淚光,重重的嗯了聲。
他望着黑V密封嚴實的二樓,感覺這裡就像是一個籠子,将所有的人關在裡面,做着不為人知的勾當。
“如果長思出事......”
宋清許聲音後怕的發抖。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為了賺錢才會選擇進娛樂圈賺錢,怎麼都沒想到這麼快就會遇到這種潛規則。
顧曉曼面色凝重:“長思,有沒有家人在這邊?”
如果不能解救他,被他的家人知道後,該怎麼辦才好。
宋清許沙啞着聲音:“他有一個生病的母親,若是讓她知道,她肯定會瘋掉的......”
他雙手合十,嘴巴念念有詞。
祈禱着顧長思一定要平平安安,快快救出。
而就在他們正前方的停車場裡,老白已經把車停在這許久了,一直沒有下車。
他們停的這個位置,正好将馬路對面四人的身影一覽無餘。
老白溫聲道:“爺,看來林小姐和顧總是進去救人出來的。”
陳硯南鏡片後的眼眸微眯,看着前面那一對并肩而站,似乎很登對相配的男女,眸光掠過一絲寒光。
“打電話問問利森怎麼回事。”
他話音剛落。
手機便響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陳硯南漆黑的眼眸裡翻湧着暗色,薄如刀刃的唇瓣扯過一抹譏諷。
似在嘲笑某些人的自不量力。
語氣散漫又帶着一絲睥睨:“既然接收到舉報,那便例行公辦,讓他們查。”
“是。”電話裡的人,态度恭敬。
老白表情眼神錯愕:“爺,有人舉報嗎?”
陳硯南冷笑,目光如冰寒的刀刃射向對面那四個人,不緊不慢道:“是啊,我們自然不能讓别人傷心失望。”
他又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
詢問一遍裡面的情況後,沉聲囑咐:“把人領出來,關起來。”
很快。
街上便聽到了警笛聲。
顧曉曼和宋清許眼神染上希翼的亮光。
馬上朝警車跑去。
車子停下,時湄和顧遠舟站在原地沒有過去,隻看到他們兩人語氣很焦急又激動的跟警方指着黑V的招牌描述着什麼。
警察點頭。
領着一隊人直接進去了。
沒過多久。
便走了出來。
身後并沒有帶出來任何人。
警察面無表情:“我們進去檢查過了,裡面是正常營業,沒有看到你們所說的情況,也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宋清許瞪大眼睛:“不可能!長思就是被他們抓住的,你們是不是檢查錯了?”
顧曉曼也焦急道:“怎麼可能呢!我們剛剛在從裡面出來,親眼目的他們挾持我們的朋友,警察叔叔,你不把人救出來的話,他會死的。”
顧遠舟早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了。
但還是過來幫忙說了兩句:“警察同志,我是顧氏的總裁,我們所言屬實,裡面确實綁架了我的一個朋友。你可否調查監控錄像查看一番?”
警察将剛剛的執法記錄儀給他們看:“這是我們進去搜查的8号房,裡面并沒有你們所說的情況。”
顧曉曼幾人看了過去,8号房裡,跟他們剛剛所看到的情況截然不同。整個房間沒有放着任何t的兇器,桌面整潔。
隻有七哥跟他的弟兄們其樂融融的喝酒唱歌。
根本沒有顧長思的身影。
顧曉曼震驚的瞪大眼睛,臉色錯愕:“這!肯定是他們提前收到風聲了!剛剛不是這樣的。”
宋清許也腦子一片空白。
警察沉聲道:“如果你們還有任何疑問,可以跟我們去所裡做個筆錄。”
顧遠舟和時湄兩人對視一眼,眼神隐隐留着一絲無可奈何。
這是他們早就想到的了。
以黑V的勢力,能夠開這種場的,幕後人的勢力多半是在京北通吃的程度。
顧曉曼流着淚,“哥,現在怎麼辦呀?”
顧遠舟歎了口氣,輕拍她肩膀:“你和他去警局做個筆錄吧,我這邊再想想辦法,一會好了過去接你。”
顧曉曼隻能乖乖照做。
宋清許還不肯走,他眼睛赤紅一片,執拗又無助的看着眼前的籠子。
明明誰都心知肚明,人就在裡面。
可就是救不出來。
他現在離開,也就意味着徹底放棄了顧長思。
顧曉曼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手胡亂的抹了下眼淚:“清許,走,我們先去會所裡報備情況,将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們說。”
她咬牙切齒:“你那個狗公司,我也不會放過的。”
時湄聽到這句話。
腦海頓時想到什麼。
她記得顧曉曼曾經說過,宋清許的公司和祝南蓮的公司是同一家,而這家娛樂公司幕後的大股東是陳硯南。
他們今晚會遭遇這種情況,不是公司有内鬼,也是公司失職。
不管哪種情況,他們都必須要負責的。
那她或許可以找陳硯南幫忙......
時湄安靜的走到一旁,拿過手機,躊躇再三,還是決定打這通電話。
剛準備按撥打。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顧遠舟将她電話裡的備注看得清清楚楚,沉着聲:“你要給陳硯南打電話?”
時湄嗯了聲:“他是宋清許公司的股東,找他出手救個人應該可以。”
顧遠舟眸光一沉:“小湄,顧長思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不用牽扯進來的。”
說個無情的話。
今晚若不是他們趕到,這兩人都會遭遇不測,既然他妹想要救他喜歡的人,那他也盡力救下了。
其他人,何必再大費周章。
時湄也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顧長思最後看她的眼神總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那種普通人被權貴欺壓的無力和絕望。
她太感同身受。
她知道,顧遠舟的身份理解不了的。
他隻不過是不願意看她和陳硯南聯系。
可她的事情,也與他無關,不是嗎?
時湄仰頭望着他,聲線平靜如沒有波動的湖水:“遠舟哥,我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