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付婷蘭被陳硯南的氣勢震懾住,她看着眼前這個唯一的兒子,對着她的眉眼盡顯薄情寒涼。
毫無半點尊敬亦或關愛。
她看着她朋友家的兒子,母子融洽,前不久她兒子還帶着她去遊玩世界了。
為何就獨她,丈夫不愛,兒子不愛!
她到底哪做錯了!
付婷蘭眼神滿是憤懑和不甘:“我堂堂付家的千金,嫁給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整日和外面那些女人勾搭給我添堵!我沒有哪一日過的開心!”
“我原以為我自己含辛茹苦生下的孩子,肯定會待我千倍萬倍好!”
“結果呢?照樣還是被外面那些狐媚妖子迷惑了眼睛,反過來憎恨我這個母親!”
“我這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才讓自己過的如此悲慘!”
她字字誅心,眼睛泛紅,深深的控訴道。
卻沒能換來陳硯南半點的心軟。
寒風蕭蕭,猶如刀子般刮過兩人的臉龐,周圍的人都自覺的退散了下去,将空間留給這對母子。
付婷蘭低着頭,低聲哭泣着。
陳硯南看着她的淚水,讓一向驕傲的付婷蘭流眼淚,确實罕見。可惜......他對她所有對母愛的期待和疼惜,早已被她親手葬送。
如今看着她的淚水,他心裡起不了任何的波瀾。
“沒有人逼你嫁給陳雄森,陳楚生比我大一歲,是你擠掉他母親的位置,執意要嫁入陳家。”
“你隻是沒想到,你婚後的日子會把控不住陳雄森。”
“你的人生過得凄慘,每一步都是你自己選的,有因皆有果,皆是你種下的,懂嗎?”
陳硯南語氣平靜,帶着涼涔涔的寒意。
“至于我,也不過是你急着生下争奪權利的棋子罷了,你同我談母愛,未免可笑。”
“那些視頻,你可曾看過?”
付婷蘭被他突然的反問,眸光微閃,一時間流淌的眼淚都擠不下來了。
陳硯南露出嘲諷的冷笑,他就知道她肯定沒看。
也好在她沒看,不然她早就對時湄下死手了。
這麼多年,她能一直縱容祝南蓮的原因,不過就是知道她并非當初那個人,所以她可以容忍。
甚至說不定,若他一意孤行真要娶了祝南蓮,她還會以拿捏她。
這就是她口口聲聲的母愛。
步步為謀,步步利用。
将傷害他當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眉眼間有些疲态了,“你想如何,自己想好。我已經把我的話放在這了。”
付婷蘭眼睛緊緊的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不甘心的咬緊後槽牙。
車上。
老白小心翼翼的觑了眼後座的男人,看着他眉心緊鎖,帶着疲憊和煩躁,知道他定然心情不好。
每次他和陳夫人交涉,從來就沒開心過。
他們這些生在普通家庭向來都是為錢所困惑。現在才知道,有時候僅僅是想要家庭和睦,父母相愛對于這個世界上的某些人來說,都是一種永不可得的奢望。
就當說陳家。
私生子衆多,又旁支複雜,他家爺要以一己之力撬動整個京北的金山,根本不是一件易事。
何況......即便是真的成功了,手上皆是同皿脈的皿,兄弟...父母...同堂...又真的能獲得開心嗎?
難啊。
這世間,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
他心裡無聲的歎了口氣,“爺,今晚要去哪?”
陳硯南揉着發疼的腦門,本想說去九龍庭的,可一想到那早已經沒了時湄的身影。
他也不想去面對那個空蕩蕩的家。
“去天上人間。”
得。
老白調轉車頭。
最不會喝酒三杯倒的人,現在是和酒杠上了,三天兩頭用酒精麻痹自己。
.......
“那是不是陳硯南?”顧曉曼靠在宋清許的懷裡,腳踢了踢一旁自顧自喝酒的路遙遙。
路遙遙掀眸掃了眼。
男人隻穿着單薄的白襯衫,解了扣子,倚在欄杆上,一身風光霁月的氣質。在這魚龍混雜的酒吧裡,格外突顯。
手裡舉着酒瓶,漫不經心的飲酒。
眼神似喝醉般,迷離的微眯着,說不出的清冷又慵懶,高高在上的禁欲感,别說,還挺勾人。
時湄眼光确實不錯。
她點了點頭,“不是聽時湄說過他酒量超級差,怎麼喝酒喝這麼歡?”
顧曉曼眉梢微挑:“莫不是因為被祝南蓮戴了綠帽子,現在來酒吧買醉?”
她偷偷拿起手機,躲在宋清許身後,“我得偷偷拍給時湄看,她若是看到他現在這狼狽樣子,肯定高興。”
路遙遙還來不及阻止她,就見她咔擦一聲,拍了。
一陣熾白的閃光燈,一秒晃過。
卻足以讓陳硯南投來注目。
路遙遙捂臉,恨鐵不成鋼:"你白癡啊!你剛剛不是給我拍了照片嗎?閃光燈都沒關!"
顧曉曼已經吓得恨不得躲進桌子底下了。
後悔道:“我給忘記這件事了......”
酒吧光線暗,她給路遙遙拍照都是得開閃光燈才拍得好看...剛剛忘記這關鍵的一步。
“怎麼辦?我們現在趕緊跑吧!”
“跑去哪啊?”身後,男人幽冷的聲音傳來。
路遙遙對這把聲音熟悉極了,不用擡頭都知道,又是那個公雞男。她白了眼:“又有你什麼事?”
齊西洲冷呵,伸出手掌:“手機交出來了吧,給小爺看看都拍了什麼?”
顧曉曼怎麼可能把手機交給他。
萬一暴露了時湄任何信息,那她就害了她了。
她擡起下巴:“我憑什麼上交手機,齊少,難道你這個酒吧權利這麼大,還能偷看客戶手機的嗎?”
齊西洲就知道她們一個兩個嘴硬。
說什麼不知道時湄的下落,沒她的聯系方式。
這拍了陳硯南的照片,她們除了發給時湄,還能發給誰。
“我這酒吧也寫了,尊重客戶隐私。你們剛剛偷偷拍照,違規操作了,我現在有權利沒收手機檢查。”
說着,他就要動手拿。
路遙遙直接把顧曉曼的手機奪了過來,手臂一擡,就夾在自己的兇前,她輕嗤,不屑冷笑:“這麼喜歡動手動腳?拿個試試?”
齊西洲就看着她兇前的洶湧,又白的晃眼。
誘人的事業線緊緊的夾着那部黑色的手機,若是稍微一晃,恐怕就要跳出來了。
他又氣又覺得好笑。
這女人怎麼做事這麼勇啊,什麼操作都能幹出來。
他不甘示弱:“你當小爺這麼多年在情場白混麼?”
說着,他一把将她拽過,手臂緊緊箍着她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