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說完這些,曲憶憶已經滿臉是淚,她抹了兩下臉,“不管您承不承認我,我依舊喊您一聲爸,我知道你們都怨我,怪我,我也怨自己。所以你們更不應該趕我走,應該讓我留下來照顧他不是嗎?”
薄興業滿是擔憂的面容上似乎浮上了淺淺的笑,“我有說過要趕你走嗎?”
曲憶憶震驚地看着他。
薄興業微微垂眸,“我不趕,不代表别人也不會趕。”
曲憶憶滿是淚水的眸子裡多了幾分感動,“爸,您放心,誰都趕不走我。”
薄興業帶着些許欣慰地開口:“也不枉司寒這孩子拿命護你了。”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曲憶憶,“不論别人承不承認你,我認你這個兒媳婦。”
曲憶憶從薄興業手中接過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個翡翠镯子。
“爸。”
曲憶憶再擡頭,薄興業已經轉身走了。
“镯子是司寒的母親說要留着給未來的兒媳婦的,她不在了,就由我來送吧。”
薄興業的語氣帶着幾分哀傷,幾分釋然,重新回到了手術室門前。
手術中的燈熄滅,手術室的門被推開,曲憶憶和所有人一起,圍了上去。
“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的話透着深深的無力感,“病人内髒多個器官受損,大腦也受到了撞擊,還要在觀察幾天,才能确認最終的狀況,但植物人可能是最好的結果。”
薄老爺子捂着兇口,話都說不出來。
薄興業站在邊上,掏出了一支煙,握着打火機的手顫顫巍巍,煙還沒點燃,他想起來醫院裡不能抽煙,把煙從嘴上拿下來,在手裡掐着往外走,煙卷中的煙葉掉落一地。
曲憶憶隻覺得耳中嗡鳴一片,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世界天旋地轉,倒下前,她似乎看到溫暖在朝她跑過來。
“憶憶!”
溫暖蹲在地上給她探了探脈,确認她隻是傷心過度,急火攻心,身子又比較虛弱,暈了過去。
薄司辰讓溫暖去陪着曲憶憶,辛遠也安排人過去保護着。
薄司寒被送到了病房,薄老爺子也被送去了休息。
馬玉珂當着薄司辰的面毫無顧忌地對薄興偉說:“現在薄家已經沒有人能和我們争了。”
薄司辰對她的話并沒有太多的感覺,他滑着輪椅去了薄司寒的病房,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薄司寒,眸色複雜。
祁景謙綁架曲憶憶這事,是他從中協助操作的,隻是祁景謙并不知道這個人是他。
信封裡的字是他告訴祁景謙的,和當初做局讓溫靈靈嫁給祁景謙一樣,用的神t秘人的身份。
假的曲憶憶也是他安排的,那是整過容之後的王妍清。不過在王妍清那,他一直是用的祁景謙的名義,教她僞造瘋掉的假象,将她從精神病院裡接出來,幫她做整容。
可王妍清對曲憶憶的言行舉止還沒有學透,他把她拿出來用也是臨時起意,他知道她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識破,隻是他要的隻是薄司寒和祁景謙在這個節骨眼上加速矛盾,讓薄司寒從調查他媽的事情裡迅速抽身去對付祁景謙,置之死地的那種。
隻是他沒想到,薄司寒竟然因為救曲憶憶出事了!
他不想走和溫暖結婚的這條路,一旦走了,不論他們領沒領證,對溫暖都是一種傷害。
人言可畏,沒有人能真正的對所有人的聲音都無動于衷。
可眼下的情景,似乎沒有别的辦法了。
辛遠去找了一趟醫生,回來的時候病房門口已經吵了起來,除了他安排的人,門口還多了一波人。
曲憶憶醒了之後就過來想要進去看薄司寒,但是那幫人攔着她不讓她進去。
她看見辛遠來了,就像是看見了救星,“辛助理,這是什麼情況?”
辛遠問他們的人:“怎麼回事?”
手下如實回答:“辛助理,他們是馬玉珂帶來的,說是薄家的人,得他們自己看着才放心。”
二爺剛出了事,三房立馬就不消停了,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辛遠的聲音裹着幾分冷冽,“那你們就讓他們這麼攔着夫人?”
手下低下頭,“辛助理,畢竟是老宅...”
辛遠打斷,“老宅?夫人和老宅的人比,孰輕孰重不知道嗎?夫人的話我都不敢不聽,你們膽子可真大,二爺醒過來,你們是想挑地方養老了嗎?”
幾個手下低着頭,都沒敢說話。
辛遠瞥了邊上那幾個人一眼,對他們說:“愣着幹什麼?直接打,打到我們夫人能進去了為止。”
辛遠将曲憶憶帶到了一邊,“夫人,你在這等着,别等會誤傷了。”
普通安保公司的保镖怎麼可能跟他們基地訓練出來的人比,沒一會,那幾個手下便壓住了馬玉珂派來的那幾個人,把人從門口拖開,齊聲說:“夫人請進。”
辛遠快步上前,替曲憶憶打開門。
曲憶憶走進病房,躺在床上的薄司寒臉色蒼白,嘴唇也幹的毫無皿色。
她取來清水和棉簽,一點一點濕潤着薄司寒的唇瓣,和她在一起後,薄司寒每一次受傷都是因為她。
他是那麼的強大,他保護着她,每一次在她需要的時候,都會及時出現在她的身邊。即使受了傷也會告訴她,“沒事”,“小傷”,怎麼這一次就醒不過來了呢?
一滴淚砸在薄司寒的手上,接着是兩滴、三滴......
曲憶憶抽出紙擦了擦眼淚,用故作輕松地語氣說:“薄司寒,你說好的要一直保護我呢?現在三房的人已經明目張膽的欺負我了,你要是醒不過來,我...我就不要你了!”
辛遠進來,看見在病床邊抹着眼淚的曲憶憶,心裡也有幾分不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二爺,一動不動的,他也不好說話。
他上前,“夫人,二爺這邊有我看着,你放心的回去休息吧。”
曲憶憶握住薄司寒的手,“我不回去,我就在這陪他。”
辛遠抿唇,這沒得到指示,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