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醫生望着薄老爺子期望又害怕失望的眼神,沉聲說道:“也不全然是,愈後積極複健,還是有站起來的可能的。”
馬玉珂還在發瘋,“什麼叫有站起來的可能?我兒子不能癱,你們繼續治!繼續治啊!”
薄老爺子被吵得頭疼,緩緩地阖上眸子,擺了擺手。
醫生得到了示意,也不顧馬玉珂的撒潑發瘋,拽開她扯着自己的手,走了。
薄司陽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馬玉珂幾乎是被撲上去的,“陽陽啊...陽陽啊...”
薄老爺子一隻手扶着額頭,一隻手拄着拐杖,艱難的往前走,沒走兩步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薄司寒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薄老爺子。
薄司辰讓溫暖去喊醫生。
薄老爺子被推去做了檢查,并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情緒激動,急火攻心。
除夕到新年的第一天,薄家的所有人都在醫院裡度過。
薄興裕在icu病房,薄司辰和溫暖在外面的休息室裡看着。
薄司陽躺在病床上還沒醒,馬玉珂在邊上哭到沒有聲音,周晴悅在床尾抹眼淚,薄司瑤在邊上安慰着,薄興偉站在窗戶邊,長籲短歎。
薄老爺子已經醒了,躺在床上挂水,薄興業和薄司寒守在邊上。
薄老爺子沒吊水的那隻手臂撐着床邊想坐起來,薄司寒把床鋪搖起來,又倒了一杯水拿過來,
“爺爺,你喝水。”
薄老爺子接過水杯。
薄司寒調整了一下吊瓶滴水的速度,“爺爺,你沒什麼事我就去隔壁了,憶憶還在那邊。”
薄老爺子色深沉,“今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薄司寒斂去了眼中的情緒,“或許你應該去問問薄興裕和薄司陽。”
“爸,你在這照看爺爺,有事再喊我吧。”
說完,他從病房裡出去。
到曲憶憶房間門口的時候,秦安守在門口。
“辛遠呢?”薄司寒問了一句推開門。
秦安一本正經地回答:“買早飯去了。”
薄司寒嗯了一聲走進房間,辛遠辦事确實是比秦安靠譜多了,就是這嘴......
他進屋的時候曲憶憶還在睡,他的手撩開她額頭的碎發,摸了摸她的額頭。他在想,他是不是不應該帶她去老宅,他總說要護着她,卻每次總讓她因為他受委屈。
辛遠買了早餐很快就回來了,走到門口給秦安塞了一份,“餃子,昨天晚上我們沒包成,今天早上還是要吃的。”
秦安接過來,“什麼陷的?我不愛吃韭菜的。”
辛遠瞪了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荠菜肉的。”說着辛遠又給他塞了一份,“多吃點。”
辛遠敲門,薄司寒喊:“進。”
辛遠的手搭在金屬門把手上,開門之前轉過去對秦安說了一聲:“秦安,新年快樂。”
秦安塞了一個餃子進嘴裡,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新年快樂。”
辛遠進去把早餐放在床頭,聞着飯味曲憶憶就醒了。
睜開眼,就看見男人清隽深邃的臉龐,眼下有淡淡的烏青。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曲憶憶握住,“你守着我一晚上沒睡嗎?”
曲憶憶的話一問出口,薄司寒有一種沒有照顧好她,被抓包的感覺,“沒有,薄司陽和薄興裕出了車禍,老宅的人都在醫院。”
“薄司陽和薄興裕車禍?”
曲憶憶滿腦袋都是疑問,昨天她雖然中了藥,腦袋渾渾噩噩的,但是記憶都還是完整的。
她從老宅離開之前,薄興裕都那樣了,還被薄司寒紮得受了傷。怎t麼她一覺醒過來,他還出車禍了?
“他倆傷的嚴重嗎?”
沒等薄司寒說話,辛遠興奮地說道:“一個昏迷了,說是有可能成為植物人,一個腿傷了,怕是要殘了。”
曲憶憶眼睛一亮,頓時興奮了,自己去支床上的小桌闆,“快快快,吃飯吃飯。”
薄司寒把床頭的早飯拎過來,擺好,“不要着急,慢慢吃。”
曲憶憶自己吃還不忘給薄司寒的嘴裡也塞了一個餃子,“你也吃,快點。我趕着去看熱鬧。”
薄司寒笑了,這小姑娘的點真是跟人不一樣。
吃完飯,曲憶憶跟着薄司寒一起去轉了一圈,帶着辛遠,去各個房間送早餐。薄興裕在icu,身上連接着各種儀器,頭上還帶着呼吸機。
曲憶憶在玻璃窗外揚了揚拳頭,“你說他怎麼能植物人呢?這種應該判刑坐牢的人渣,植物人是便宜他了!昨天晚上竟然還想對我下手,我祈禱他早點醒過來接受法律的制裁!”
薄司寒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放心,我會找人盯着的,隻要他醒了,我不會放過他的。”
曲憶憶和休息室的溫暖和薄司辰聊了幾句後,出了ICU病房往薄司陽那邊去,路上和薄司寒聊着天。
“薄司陽和薄興裕為什麼會在通往市區的路上撞得那麼嚴重啊?他們幹嗎?是來追我的嗎?”
薄司寒的眸子暗了暗,“薄興裕昨天晚上的狀态也不對,你發現了嗎?”
曲憶憶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他那個樣子也像是中了藥。”
她沉思了幾秒,皺起的眉頭突然就舒展開了,“按理說,昨天晚上你爺爺都說了往事就一筆勾銷吧,這種情況下薄興裕沒有理由對我做這種事情。退一步講,就算他腦子不清醒做出這種事情,他也沒有必要自己給自己也下藥。”
薄司寒笑容溫柔,一臉欣慰,不愧是他的女人,真聰明。
他敲了曲憶憶的腦袋一下,“你這個小腦袋,挺靈活,就是有時候總是用錯地方。”
曲憶憶撅起嘴,一臉的不服氣,“我用錯什麼地方了?”
薄司寒俯下身,唇瓣貼近她的耳邊,嗓音低沉磁性,“比如說總是想套路我。”
曲憶憶臉頰頃刻紅了,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
薄司寒捏住她的鼻子,“你說的對,薄興裕不像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主動幹出這種事的人,那在老宅裡,希望并幫助他做這種事的人...”
曲憶憶拍開他的手,接住他的話,“隻能是三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