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慕晚吟捏了捏宋雅筠的臉,男兒豪氣,讓人震驚。
宋雅筠和飄雪仔細一想,竟當真是可行的!
小姐若被杭清退婚,又不想留在宋家連累家中女眷名聲,去慕侯家,也能被養的很好呀!
那日子不比做妾要好得多?
宋雅筠轉瞬便破涕為笑,抱着慕晚吟撒嬌了好一會兒。
飄雪也沒哭喪着臉罵罵咧咧了。
慕晚吟雖然安撫了她,可宋雅筠的婚事如何,到底還是要有個結果的,她讓飄雪服侍宋雅筠,更衣上妝,她們得親自去前廳看看情況。
杭清即便當真是為了戰家家主之位,要辜負雅筠,也得當面說清楚。
慕晚吟先到前廳來的,她如今身份同男子一樣,能得一席之地,便落座在蕭驚寒的身邊。
她瞧着宋家三個頂梁柱,從老國公,到宋嶼,再到宋錦承,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而坐在一處的戰雪楓和杭清,兩人神色各異,戰雪楓像是打勝仗了一樣,神清氣爽的。
杭清較為深沉t,看不出什麼來,隻是他擡頭看到她,見禮的時候,眼底一閃而過的心慌。
女子心思敏感,慕晚吟一瞬間便察覺出不對勁,怪不得宋雅筠一向端莊自持,都會哭成這樣了。
杭清的态度,有分毫的不堅定,都是在往她心上戳刀子。
慕晚吟看了一眼蕭驚寒,蕭驚寒淡淡說,“戰雪楓方才以戰英之事相談,老國公當年确實有所失誤,算是害了戰英的性命,如今是否低頭道歉,這樁婚事是否要再繼續下去,都是未知之數。”
慕晚吟才不管他們的陳年舊事,她坐在這裡,因為她是宋雅筠的閨蜜,她是來替她争的。
所以她看向戰雪楓的眼神,并不客氣,“戰小姐,此次來長安,也算是聲勢浩大,各府皆拜會,我們也在宸王府會過面了,可不知為何,你偏要來破壞我家雅筠與杭清的婚事,你喚杭清一聲兄長,身為妹妹,你難道不盼着他幸福嗎?”
戰雪楓腰間挎着劍,一襲窄袖勁裝身姿挺拔,似男兒般大馬金刀的坐着,也不讓人反感,倒是飒出一身豪邁氣息。
“慕侯此言差矣,在下絕不會為難大哥,他乃父親長子,地位尊崇非旁人可替代,他若願意,我此刻奉上家主令牌,整個戰家便會立刻聽他号令,擁戴他接任戰家家主之位,
但我父有言在先,戰家三代之内,不與宋氏通婚,否則便絕無繼承之權,大哥既要繼承家主之位,與宋氏這婚約,還是由我陪着大哥,退了為好。”
戰雪楓字字铿锵,雖是晚輩坐在這裡,可戰家嫡女的氣派,也非常人能比的,宋雅滢就站在門外,竟也被吓的不敢進來了。
她退出門口兩步,還在跟折柳驚歎,“這哪裡是嫡女啊?分明是女閻王啊!你瞧見她的雙手了嗎?比未來姐夫的手還要粗糙,還有她那劍……我覺得姐姐要是真嫁了,見了她都得繞道走!”
折柳把她拉的更遠些,“三小姐您可别看了,戰家女當得家主,又做得将軍,注定跟閨閣女兒天差地别的,慕侯爺如今侯爵之位,都鎮不住她呢!更别說咱們家小姐了,三小姐您敢上前跟她說話嗎?”
宋雅滢搖頭,慫的很認真,“我不敢,我覺得姐姐都不太敢,未來姐夫這身世……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驚的人下巴都快撿不起來了。
她姐姐可怎麼辦啊!
總不能真給人做妾去吧?
那他們家的男人不得氣死咯。
宋錦承第一個便是不答應的,他看着杭清,“自你與我妹妹相識伊始,我和我們宋家,便沒有為難過你,更未曾因你身份低而有過一句看輕,我們宋家待你,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杭清立刻起身,“兄長待我極好,我銘感五内,絕不會忘記。”
“那你現下作何抉擇?”
宋錦承指着戰雪楓,“這是你的妹妹,她如今逼迫到我家裡來了,雅筠氣的在房裡哭,她已經跟你過了禮,定了親,長安城皆知,你如今要去繼承戰家家主之位,便要退了這門婚事,你可知雅筠要承受什麼?你這是要将她推入萬劫不複之地!”
與殺人無異!
杭清連忙搖頭,“我沒有想要退婚!我不會跟她退婚的!”
“那你想幹什麼?讓我女兒随你去戰家,給你這新任戰家家主為妾?”宋嶼也氣的站了起來,“我告訴你!這絕無可能!我家雅筠便是一世在家,便是剃了頭發做姑子,也絕不可能做妾!”
這是要她的命!
杭清也沒有這個想法,但他沒有說,因為戰家家主之位……
他想要!
不單單隻為了他自己。
這些年,娘親撫養他所受的委屈,他都看在眼裡,娘對戰高雄,對戰家有無數委屈和怨憤,他要帶着娘去見那個人,要拿到他手裡的權力,才有資格,替娘正名!
她到現在,回不去永安侯府,也沒有一個家。
他想給娘一個名分,給她一個家。
所以他跟雅筠的婚事……
杭清艱難的看向戰雪楓,“戰家的意思,當真如此嗎?你可有憑證?”
戰雪楓當即拿出兩樣東西,一封戰高雄的親筆信,一塊刻有特殊符号的家主令牌,“兄長自行看吧,父親的筆迹你不認識,可這戰家的徽記,是獨一無二的,誰都無法造假,我若想造假,你也大可親自回一趟戰家,找父親驗證。”
兩眼東西都擺在杭清面前,杭清展開書信,仔細閱覽了下來。
這铿锵有力的字迹,一看便是習武之人的手筆,言辭不多,卻字字清晰,他思念他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兒子,想要補償他,更要把家主之位傳給他,可唯有一個條件。
他不能跟害死了戰英的宋家聯姻,否則……
家主之位,便由戰雪楓繼承。
這符合戰家所有的規定,決定的權力,戰高雄也交到了他手裡。
戰家,雅筠。
隻能二擇其一。
宋雅筠此刻就站在門外,她換了新衣,上了妝容,遮掩了自己哭的傷心的臉頰,她以為自己有信心,可以來面對如今這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