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讓慕晚吟就在身邊坐着,别出去做事了,順便讓外面的人都起來,該幹嘛幹嘛去。
小院很快就散幹淨了,雖然慕晚吟沒能繼續做燒烤,但之前已經做好的一大份,宋雅筠熱了一些回爐,幾個人都吃飽了肚子。
這一次的敬谷禮,也算是在這一頓燒烤上,圓滿完成了。
宋雅筠兄妹和段薇,都體會到了,高祖帝當年農民出身的不易,想着他們出身顯赫,享受富貴,卻沒做幾件有益于民生之事,都有些慚愧。
宋雅筠向宋錦承提議道,“哥,回去之後咱們與父親爺爺商定,每月開設粥場,将莊子上多出的餘糧,贈與貧民,
再将府中多餘的棉被衣料,也贈與那些無家可歸之人,讓他們抵禦風霜。”
宋錦承笑着點頭,“甚好,爺爺父親定然會答應的,我回翰林院之後,也寫一份折子遞上去,将流民之中的青壯年都組織起來,給予營生,老幼婦孺,也該給他們修建善堂供養。”
段薇聽着宋錦承這麼說,敬佩又仰慕,連忙也湊上前,“我也捐我也捐,我每年穿不完的衣料都有七八百匹呢,全都送給那些貧民,他們一定有衣服穿的。”
宋錦承啪的一聲打開折扇,将臉側到一邊去了。
宋雅筠也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段薇湊了個沒趣,悻悻的回自己院子裡去了。
慕晚吟一直跟蕭驚寒待在一起,聽着宋雅筠與宋錦承的提議,與蕭驚寒說道,“國公府的教養,當真是無可挑剔的,心系于民,利國利民,無愧其門楣。”
“宋錦承入朝為官,食君之祿,自然要為國為民,他将來還要繼承國公府,若是無這般想法,本王才要好好跟老國公談談他們家的教養了。”蕭驚寒不以為然。
他絲毫不覺得,宋錦承想到這點很優秀,他若要寫折子就應該思慮的更周全些,方顯他能力比旁人卓越。
慕晚吟回頭瞥了蕭驚寒一眼,“王爺這是對小公爺有偏見?小公爺可不比王爺,他才過弱冠一年,也未曾沙場征戰,卻能通過天子考驗,官至七品,實乃人中龍鳳了。”
“人中龍鳳?”蕭驚寒很是不服,“本王就比他年長五歲,還未及弱冠的時候,著文為禦書院教本,習武為長安城之首,君子六藝更是無人可比,本王尚不會自稱人中龍鳳,倒是被他越過去了?”
慕晚吟瞧他這勝負欲上頭,連忙挽着他的手臂安慰,“沒有沒有,誰都不能越過王爺的!王爺最厲害了,超棒的呢!”
“哼!”
蕭驚寒拂開她的手,不以為意。
“王爺……我隻是與你閑聊嘛,何必這般在意?”慕晚吟都不懂,他怎麼就這麼在乎了?
還認真的跟宋錦承比起來。
“誰跟你說本王在意了?本王隻是見不得你捧那宋錦承捧的高,宋家兄妹……也就那樣!”
蕭驚寒說着違心的話。
慕晚吟楞了一會兒,才聽出其中關竅,“我捧……小公爺?”
她沒有刻意的捧他啊,隻是言說起來,她覺得宋錦承是真的很優秀,為長安四公子之首,當的是名正言順。
但是蕭驚寒無疑是更優秀的,他出身皇家尚且肯吃苦努力,文武兼修,君子六藝,已是衆人仰望他如神的存在。
長安四公子裡不敢排他,那是沒人跟與他相提并論。
可是他這般在意宋錦承,慕晚吟一雙纖細的手臂又重新挽上他,低聲在他耳邊說道,“王爺,你該不t會在吃我和小公爺的醋吧?”
他在意她,而她近來跟宋錦承相處的頗多,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吃醋了?
蕭驚寒耳根發燙,飛快的甩開了她的手臂,“誰吃醋了!”
他是堂堂宸王,怎會跟人争風吃醋起來!
“嘶……”慕晚吟叫了一聲。
蕭驚寒放手一甩,她的手背都差點撞椅子上了。
“慕晚吟,怎麼了?本王動到你的手背了。”蕭驚寒有些慌張,在黑暗中憑感覺去抓她的手。
慕晚吟瞧他慌亂的樣子,連忙把自己的手送到他面前,可她又很委屈,“動到了,還疼呢!王爺給我吹吹。”
“吹?”蕭驚寒一愣。
怎麼吹?吹哪裡?
“就是吹吹氣嘛,你吹吹我就不痛啦!”慕晚吟的聲音又嬌又軟,帶着一股誘哄,令蕭驚寒臉頰都開始發熱起來。
可他這次沒拒絕,捧着她的手,局促又有些陌生的,放在嘴邊吹了一口氣。
吹完了他問慕晚吟:“你……有沒有好點?”
“有!”
慕晚吟笑了笑,看着蕭驚寒泛紅的臉頰,心中甜如蜜糖。
這男人關心她的樣子,真是可愛啊。
好想親他一口。
可慕晚吟不敢再得寸進尺了,蕭驚寒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惹惱了他,他再甩她一回,她的傷口就真的會遭殃了。
想想慕若昀和慕若顔兄妹,她方才可聽宋雅筠說了,慕若昀被打的高燒昏迷,慕若顔的手鮮皿淋漓,肉都爛掉了。
還是收斂點。
宋雅筠一直站在慕晚吟的院外,她本想找個機會,單獨問她一些事情的,可她到了蕭驚寒身邊就再沒出來,這會兒屋中的燈都已經熄了。
想來是休息了。
“妹妹,你怎麼還不回去?”
宋錦承提着燈走來,他剛去見了個人,回來就見宋雅筠還站在這。
宋雅筠眉目有些凝重,“我有事想問吟兒,可她一直沒出來,我也不好去打擾。”
宋錦承朝裡面看了一眼,帶着她便走,“王爺在,你不可去打擾的,何事令你這般憂心?”
除了為慕晚吟撐腰,他從未見過妹妹這般,有些失神的樣子。
宋雅筠沒瞞着他,“我方才見給慕若昀行刑那個人,有些眼熟,打聽了一下是吟兒身邊的護衛。”
她确定自己未曾見過他的容貌,可他今日就在衆人面前,他的聲音,勾起了她心底塵封許久的往事。
宋錦承笑了笑,“不急這一時半刻,若是真見過,明日再問也不遲,王妃的護衛跑不了的。”
他嗓音裡含着些戲谑,像是刻意報複宋雅筠之前教訓他救阮知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