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另外,她還把城北的醫院,作為軍區專供,讓軍醫在那邊坐診,給駐紮的将士提供便利,朝中将領有不少都上門拜謝過她,她如今名聲大噪,朝野上下,都待她不錯。
她也算是,自己在這長安城,站穩了腳跟。
慕晚吟滿眼歡喜,嘴角的笑容才剛剛展開,腦中便回想起顧朝惜冰冷的嗓音,“你如今的位置,是踩着蕭驚寒的骨皿,一步步走上來的!”
“嘶……”
懷中的人兒顫抖了一下,蕭驚寒連忙摟緊她,“怎麼了?”
“蕭驚寒,如果沒有我,你如今便不會是這樣,對嗎?”慕晚吟再擡頭,已是一雙淚眼了。
蕭驚寒輕輕彈去她眼角的晶瑩,眼神寵溺,“慕侯怎麼還說這樣的傻話?若無你,本王如今,隻怕眼盲心瞎,已走上黃泉之路了,去年擊退大周之後的最後一戰,便是本王的末路。”
所以蕭彥辭在回城的路上伏擊他,幾乎要了他半條命,還賜未亡人給他。
隻可惜,他們謀算出了漏洞,他的人生,叫這個未亡人徹徹底底的改變了。
“若非你的出現,本王無法重見光明,也不知道情愛之事的曼妙,更不會有機會擁有,這世間最美,最厲害,最愛本王的女人。”
蕭驚寒的每句話都撫慰在慕晚吟心上,她的愧疚在減退,回想起來,“也是啊!王爺以前差點掐死我,我還屁颠屁颠的追了王爺好久,啧啧……”
“呵。”
蕭驚寒喜歡她秋後算賬,問她要不要躺下繼續‘算’,慕晚吟義正言辭的拒絕,并表示,自己下次會好好‘寵幸’他的。
臨别時,蕭驚寒送她出府,低聲問她,“如今,你不會怕,失去任何人,無法面對未來了,對嗎?”
慕晚吟不會怕,可她握着蕭驚寒的手,也堅定的告訴他,“我的未來,由我自己掌控,我絕不會失去你的。”
“吟兒真是好志氣。”
蕭驚寒俯身低吻,似乎要将自己一生的柔情,都傾注在這一吻之中。
——
郡王府。
蕭彥辭接到了外派出長安的聖旨,父皇要他去千裡之外的瓊州任職,他眼底裂出道道皿痕,擡手便将聖旨砸了,踩在腳下,“父皇!父皇……你還配做個父親嗎?”
言豫一回來,就将他棄如敝履,流放到千裡之外,好給他心愛的言後之子,開辟出一條平坦的路嗎?
憑什麼!
憑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也是中宮嫡子!
段國公一臉的沉郁,“皇上簡直太過分了,利用我們去打擊蕭驚寒,如今我們将軍中之人得罪幹淨了,卻讓言豫在他們跟前露臉,得盡民心!”
他們做了出頭鳥,如今還背負了一身的罵名,蕭彥辭被八位将領連同參奏,貶谪出長安,這個郡王的爵位,都險些保不住!
他這段國公,手中的權力,也被奪的差不多了。
段玉恒惱怒的看着慕謙,“侯爺當初不是信誓旦旦,如此對付蕭驚寒,萬無一失嗎?怎麼如今不說話了!”
柳眉站在慕謙身邊,不悅蹙眉,“國公這是什麼意思?侯爺在朝中無實權,卻也為殿下殚精竭慮,出謀劃策,怎麼如今全要怪在侯爺一人身上呢?”
難道不是段玉恒當年大意,沒弄死蕭言豫,讓言崇遠把他給抱走,還保了這麼多年,放在蕭驚寒身邊養虎為患嗎?
論智計,也是他段玉恒輸了言崇遠一籌,關他夫君什麼事?
段玉恒再要罵回去,卻被蕭彥辭一聲冷笑打斷,“别争了!如今争什麼都沒用了!父皇不是要替他心愛的兒子鋪路嗎?蕭驚寒也不許我入主東宮,那不如……本王就掀翻了這朝堂,自立為帝?”
屯兵多年,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派得上用場嗎?
段玉恒心頭一驚,“這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的,那幾萬私兵都屯在秀州,與瓊州相距不近,而且貿然起事,蕭驚寒還在長安,勝算并不大。”
蕭彥辭多年迫于蕭驚寒的威勢之下,除了他皇叔的身份,蕭驚寒的戰力驚人,在軍中和百姓之間,威望甚高,他不離開長安,交出兵權,蕭彥辭對上他,就是虎口拔牙。
極其兇險。
蕭彥辭狹長的眼微眯,“宣平侯,蕭驚寒什麼時候,才會離開長安?這一點,你心裡應該有成算吧?”
慕謙沉默了半晌,被蕭彥辭問到,才緩緩開口,“殿下,隻需靜待時機,大皇子才剛剛恢複身份,皇上和言崇遠再怎麼給他鋪路,若是他自己心無城府,拿不到蕭驚寒手中的兵權,皇上也一樣會棄了他;
若是他令蕭驚寒顧念情誼,拿到了他的兵權,那麼蕭驚寒離開長安,便是殿下起事的最好時機。”
蕭彥辭滿意的笑了。
段玉恒站在一旁,十分不解,“殿下這是何時與侯爺商議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怎麼布局的,蕭言豫怎麼拿兵權?
而且,就算要起事,難道不先救皇後娘娘嗎?皇後娘娘,還被皇上囚禁在鳳儀宮呢!”
皇後前兩日好不容易托人送信給他,說那賢妃自從掌權之後便克扣她的平日用度,她現在過得跟低階嫔妃一樣,每日的飲食都難以下咽,叫他和蕭彥辭想想辦法,求皇上放了她呢。
畢竟蕭彥辭都已經沒事這麼久了,沒道理她一直在鳳儀宮關着。
慕謙表情冷淡,并未說話。
段玉恒隻得看蕭彥辭的态度,可蕭彥辭冷着一張臉,“母後在宮中培植了多年的勢力,都如此不堪用,蕭驚寒差點挾持那年幼的六弟為太子,我都沒說她呢。”
“你……你這不是忘恩負義嗎?皇後娘娘是你的母親啊!”段玉恒萬沒有想到,蕭彥辭會如此冷皿,連親生母親的生死都不顧了!
“夠了!舅舅,你又在教訓我!我被罰至今,你可有一句安慰?倒是勞煩慕侯爺和夫人,日日都待在王府寬慰我,如今父皇将我貶谪,你便跟我一起走吧。”
蕭彥辭眼底閃過不耐。
“那他呢?”段玉恒不服氣的指着慕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