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蔣周芳忽然被指到,身體猛地一抖,往後挪了兩下。
也正在是這個時候,須慶元看到了蔣周芳側臉上那猙獰的皿肉模糊的傷口。
他心裡泛起一陣惡心——
“什麼情況,他隻不過離開了一會兒,怎麼就這樣了?
他并不知道蔣周芳被殷甚咬了,也不知道星星出現後對蔣周芳說了什麼。
不然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提出這個比試要求的。
須慶元揚了揚下巴,傲氣道:
“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星星十分謙虛可愛:“叔叔,你先說吧。”
須慶元冷笑:“若是我先說,你就必須說出和我不一樣的東西,你可想好了?”
星星點頭:“嗯嗯嗯!”
人群中好多人被小孩可愛的動作萌到,眼睛裡流露出貪婪的光來。
須慶元心中暗喜——
先說的人可是占了大便宜!
他裝模作樣地随手起了一卦,清了清嗓子,慢慢将自己對蔣周芳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
從她什麼時候出生,戀愛,結婚,到什麼時候被弄到這個地方,以及殺了丈夫賣了孩子,分毫不差。
他看向蔣周芳,問道:“我說的對不對?”
蔣周芳發着抖,連連點頭:“對的!大師您說的對……”
須慶元擅長看八字,他早就知道了蔣周芳的八字,就這些人生大事記說出來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村民們對須慶元流露出敬畏來。
他現在看起來,确實就像是一個得道高人。
須慶元t居高臨下俯視着星星:“該你了。”
星星眨眨眼睛:“好呢。
“那我就說點剛剛叔叔沒有說到的吧。”
小孩蹲下來,手指在地上戳了戳,随後擡頭道:
“蔣周芳阿姨殺了她的丈夫……”
須慶元冷哼:“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星星撅嘴:“我還沒說完呀。
“殺的時候,是先用偷來的酒,把她的丈夫灌醉,然後用刀插進心髒。
“可是這個時候,她的丈夫突然醒了,開始大叫。
“所以她又趕緊用刀割斷了他的喉嚨。
“割的時候太用力了,所以直接割斷了腦袋。
“所以蔣周芳阿姨把腦袋提到了東北邊的那座山的山腳下,一顆大榕樹旁邊,埋下去了。
“身體的話,她弄不動,分屍又很麻煩很髒,于是藏在了床下,用很多很多的塑料布包起來了,所以沒有什麼味道露出來。
“但是再過一段時間,就有味道啦~
“阿姨,你要不要清理一下,不然大家都會覺得很難聞哦~”
甜甜軟軟放入聲音不緊不慢地講述完,竟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蔣周芳更是眼球凸出,不敢看星星一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須慶元的手微微發抖……
這個小丫頭說的也太細節了……
不管是看整盤還是占蔔,越是細節越難,他還從未見過有人能算出這麼細節的東西,這根本不可能!
而且,如果真的像是這個小孩說的那樣,那豈不是他和蔣周芳上床的時候,床下就是她死去的丈夫?!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星星一臉茫然,“蔣周芳阿姨,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蔣周芳發着抖,一句話不說。
俞剛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死死皺着眉頭,将心中那詭異的畏懼感壓下去:
“我們現在去蔣周芳家裡看一看。
“還有你們,你們去那顆榕樹下,挖一挖,看看是不是有人頭!”
被指到的人面面相觑,竟是一時間不敢應下。
但終究還是畏懼于俞剛的權威,硬着頭皮帶着鏟子去了。
俞剛則是帶頭走了出去,他要親自去看看那床下是不是有屍體。
村民們一股腦地湧出,都是愛看熱鬧的獵奇的,即便是害怕,還是忍不住跟過去。
須慶元也一臉陰沉地走了出去。
星星走在最後面,她仰頭,看了一眼屋頂——
雖然看不清,她知道自己的六哥哥正在看自己。
肉乎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來,像是無數次的和哥哥撒嬌的那種笑。
謝子獄心裡一軟,幾乎要下去抱抱她。
就在這個時候,星星忽然對着謝子獄,小手指對着自己的脖子,橫着從左到右一劃——
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随後,又指了指旁邊留下的三個看守的人。
謝子獄瞬間就明白了——
星星讓他把那三個看守的殺了。
可是為什麼星星會做這個動作啊啊啊!
果然不能讓星星和他的哥哥姐姐們呆在一起!
星星做完動作就出去了,小孩在心裡想,她應該做的沒錯吧。
之前看三哥哥就是這樣做的呢。
多和哥哥姐姐們學習學習真好,星星還要多學~
很快,一大幫人就來到了蔣周芳的家門前。
俞剛帶着幾個人走了進去,裡面傳來掀床闆的聲音。
小孩小小一隻,在人群的最後面,什麼也看不到,隻好墊起腳尖蹦來蹦去,探頭探腦。
就在這時,人群忽然傳出一整嘩然!
與此同時,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猛地蔓延開來。
-
破廟裡,謝子獄宛如鬼魅,悄無聲息地遊走在房梁上。
找準角度,跳下的同時雙腿夾住看守人的脖子,用力一扭——
脊柱斷裂,一擊斃命。
這幾個村民雖然年輕力壯,但是和經過專業訓練宛如殺手一樣身手謝子獄面前,還是宛如紙人一樣脆弱。
蔣周芳還沉浸的崩潰的恐懼裡,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被一腳踢暈了過去。
此時,廟裡隻剩下了殷甚和謝子獄。
殷甚皿紅的雙眼死死看着謝子獄,咬牙切齒,聲音沙啞:
“你怎麼在這裡,星星為什麼在這裡,你帶她來的?你瘋了!”
謝子獄勾了勾嘴角,痞笑着來到了殷甚的面前:
“别用這種要殺我的眼神看我。”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殷甚,嘴角的笑意很快就落了下去:
“你很久沒這麼慘了……他們憑什麼?
“哥,你的傷,我會百倍還回去,除了我,沒人有資格傷害你。”
小狼露出獠牙,殷甚在這一瞬間仿佛看到了自己,但又不像自己。
謝子獄更加桀骜恣意。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聲音,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