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陽光透過窗戶,細細密密地灑進來,窗外依稀可見古樹銀杏的樹冠。
吱呀~
房門被推開。
慕楚揉揉額頭,起身掃了一眼窗外,“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祈白正好端着藥進來,見她醒來立馬道:“嗯,感覺好點了嗎?”
慕楚沉默了一會,點點頭。
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可夢裡有個人,她卻突然想不起來了。
仿佛記憶正在慢慢流失。
見她不說話,祈白有些無奈,拿出一盒梨酥糖,“你看這是什麼?”
“梨酥糖?”慕楚難得的露出微笑,枕着一條胳膊道:“師兄,如果你忘記了重要的人,會難過嗎?”
祈白不明所以,“阿楚是忘記了什麼人嗎?”
“沒有。”慕楚低頭不敢看祈白的眼睛,“我就是随便問問。”
算了,如果是重要的人,怎麼可能會忘記?
喝完藥,慕楚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桃花林間,落英缤紛。
“楚楚,醒醒。”
“楚楚,等我,我馬上回來。”
是誰?
是誰在跟她說話?
慕楚睜開眼環顧四周,發現什麼都沒有,可是卻有個熟悉的聲音一直在叫她。
她的心弦繃緊。
突然,一陣風吹來。
慕楚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青翠竹林中,面前是一位慈祥的白眉老道。
“來了?有人等你很久了。”
“等我?”
“慕小姐,萬物猶如鏡中花水中月,你隻需遵從内心即可。”
“遵從内心?”
說着,白眉老道手指輕點,将一縷紫氣傳入慕楚體内,伴着一股熟悉的香氣,慕楚感覺身體有些虛浮,記憶也開始慢慢回來。
沈輕…
“阿楚,留下吧!”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慕楚看到祈白朝着她走了過來,風吹起他的衣袖,墨發跟白衣勾勒出一幅唯美的水墨畫。
他來到慕楚面前,牽起她的手,将一朵桃花插在她鬓邊。
恍惚間,慕楚想起祈白答應過她,要在後院栽一株桃花,等到花開的時候,一起去賞花。
山谷的風拂過,落地成陣。
慕楚目光空遠,淡淡一笑。
原來這一切都是幻境啊。
對不起,師兄!
因為,我還是想回到他身邊。
......
慕楚再次醒來時,鼻尖是熟悉的木檀香,還有男人溫暖的手掌溫度。
她剛一睜眼,就被對方一把撈起,緊緊抱在了懷裡。
“楚楚。”沈輕的手臂收緊,“你終于醒了。”
慕楚:“怎麼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顫抖,帶着失而複得的心情,将她死死鎖在了懷裡,不肯松手。
慕楚嘴角露出一抹笑,伸手輕輕推了推他,“别緊張,我沒事,你能不能松開一點?”
“不。”
沈輕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恨不得将她融進自己的骨皿裡。
慕楚無奈,隻能輕聲安撫道:“我真的沒事,但你要再這樣抱下去,我可能要缺氧了。”
聽聞,沈輕才稍稍松開手,手臂的肌肉也不再緊繃。
“還難受嗎?”
“已經好多了。”
慕楚擡頭,細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為什麼才幾天沒見,他就憔悴成了這幅樣子?
臉上布滿疲憊的痕迹,眼袋和黑眼圈也格外明顯,右手上還纏着繃帶...
位高權重的人,似乎在一夜之間被磨平了棱角,變得如同一潭死水。
所以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你手怎麼了?”慕楚手指輕輕撫過他的傷口,“受傷了?因為我嗎?”
沈輕的手一頓,“不是,我隻是不小心...”
下一秒,慕楚的吻輕輕落在他的唇角,柔軟而溫暖。
沈輕的眸中墨色漸濃,他直接反客為主地摟住她的腰,将她壓在床上。
這一次的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還要特别,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确定這一切都不是夢。
慕楚閉上眼睛,感受着男人洶湧激烈的吻,徹底淪陷。
最後,在她一度懷疑自己即将窒息的時候,将手抵在沈輕兇口,輕輕推了推。
意思是想讓他停下來。
沈輕的确停下來了,但眼裡的擔憂還在,他垂眸,“清和大師說,你被執念所困,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慕楚怔了一下,“所以呢?”
“如果真是那樣,我還是會一直等你回來。”
沒有豪言壯志,有的卻是刻骨銘心的承諾。
男人的話穩穩命中慕楚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的眼眶不自覺地有些濕潤。
“沈輕。”
“嗯?”
“這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慕楚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述說,最終卻化為了一句歎息,“手疼嗎?”
沈輕将她摟進懷裡,“不疼。”
說完,突然又改了口,“其實有那麼一點點疼,如果你能再親親我,估計就能好了。”
慕楚:“......”
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乖乖在他嘴角親了幾口,“這樣還疼嗎?”
“疼!”
“???”
“還是我來吧。”
說完,沈輕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耳垂,再次親吻了上去。
暧昧的氣氛在空中彌漫,兩人灼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仿佛有無盡的情感暗湧。
他的吻沿着慕楚的脖頸一路往下,落在鎖骨上,聲音低沉而性感,“楚楚...”
可就在兩人即将擦槍走火之際,慕楚攀在他脖頸上的手一頓,“你的身體怎麼這麼燙?”
說着,扣着他的後頸,使兩人額頭相抵,“沈輕,你好像發燒了。”
聽聞,沈輕往下探的手頓了頓,“嗯?不礙事。”
“你别逞強。”慕楚将他推開,拿起手機給林特助發了個信息。
幾分鐘後,一大波專家蜂擁而至,看着淩亂衣服的兩人,嚴肅着臉幫沈輕做了個全面檢查。
最後的結果是...
沈輕因為淋雨導緻寒氣入侵,感冒了。
原本就死氣纏身的人,一旦病倒就會比正常人更加嚴重,盡管醫生在最短的時間内幫他用了藥,沈輕還是被高燒折磨得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等他終于退燒,幽幽轉醒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逆着光站在窗前。
他輕聲下床,将對方擁入懷中。
“早上好,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