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樊煌從後門帶着陳麗君離開,聽着前院鬧哄哄的聲音,蹙眉。
老于家的後門對着樊輝家的正門。
陳麗君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樊輝家主卧的燈還亮着。
“要去看?”
樊煌沉默,下一秒,牽起了她的手。
“我給敬亭紅包了。”
“所以?”
“春宵一刻值千金。”
真的是值千金,他那紅包塞了一千呢。
于鐵根那小子,既是收了錢,就得替他把事兒辦明白。
陳麗君噗嗤一聲。
“隻剩下一條胳膊能動,你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沒困難要上,有困難克服困難也要上。辛苦陳局了。”
“......???”好像,哪兒不大對?!
陳麗君覺得,以後不能讓他跟于鐵根那個壞餅在一起,學壞是如此容易。
于敬亭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哪個混蛋背地裡罵他呢?
“我來找我大伯。”樊莉莉嘴上說找她大伯,眼睛卻直勾勾地落在于敬亭身上。
穗子肉眼可見于敬亭額頭的青筋,按說有女人觊觎自己男人,她應該是有點危機感,或是不适的。
但她卻是很同情于敬亭。
感覺看上他的女人就沒幾個正常的,除了穗子。
不是精神病就是手段過激,估計于敬亭都要被這些女的搞出心理陰影了,看到撲上來的女的就膈應。
不過想來邏輯也是通順的,在民風淳樸的時代,正常女人誰會看上已婚男人?
于敬亭感受到穗子投射過來的同情視線,心裡的無名火更甚。
“你大伯不在我們這,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可是,我媽不見了,我必須要找大伯幫忙救命,要不,你幫我也行。”
“人不見了找警察,這是常識,老子又不是警察,管不了這個。”于敬亭說罷,伸手就推。
樊莉莉被他硬是推出去了。
大鐵門反鎖,裡面傳來于敬亭冷冷的聲音。
“别踏馬煩我,也别去找你大伯,除非你不想養老虎了。”
“為啥呀?”樊莉莉問。
“這時候誰打擾他,他就能把誰丢出去喂老虎!傻×。”
于敬亭進屋抄起紫砂壺,噸噸噸,灌了半壺涼茶,這才把被膈應出來的火壓下去。
“劉茜不會出事了吧?要不,我們幫着找找?”穗子說道。
“真有事也是找警察,咱們剛來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兒找去?”于敬亭不屑道,“說不定,那女人又是跑去跟樊昆約會去了,她男人住院,她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話是如此.......但畢竟今天是我爸媽領證的日子,如果她真是有什麼意外,到顯得是我爸冷皿了,要不咱幫着報個警吧。”
“那女的在我心裡,還沒洗脫嫌疑,你幹嘛要管她的閑事?”于敬亭不大樂意。
雖然穗子說過,劉茜救過落落,但于敬亭對這個女人的印象還是不好,之前教唆人害穗子的事兒還沒查清。
樊煌顧着家族的大局,沒有報警收拾劉茜,隻是私下給了警告,于敬亭覺得,劉茜沒否認,就等同默認,她始終是于敬亭心裡第一嫌疑人。
“報個警也不費咱們多大的事兒,主要是有事的話,别賴在咱們頭上。”
穗子心思缜密,跟這種大家族鬥智鬥勇,凡事都得留證據,一點把柄都不能給人留。
穗子家沒電話,她就跑到老媽家裡,陳麗君這會已經在樊煌家裡,房子是空着的,還好陳麗君給過穗子鑰匙。
穗子開了門,正要去主屋打電話,路過廂房時,聽到裡面有窸窣的聲音,吓得穗子忙把于敬亭叫過來。
“你看看,這裡面是不是進耗子了?”
廂房是陳麗君的儲藏室,她這些年雖然已經不再畫畫,卻有不少從家裡和樊煌那搜刮來的名畫藏品,都堆在儲藏室裡。
如果這裡面進耗子了,随便啃一啃,事兒就大了。
“先報警回來再看呗。”
“不行,這裡面可是有八大山人的真迹,我媽說了,我表現好,就給我,我覺得我彩虹屁她個三五年,那畫就是我的了。”
穗子惦記那幅畫很久了。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鼓搗這些有毛球意思?尤其是你說的八大山人,畫的那叫什麼?翻白眼的雞,看不起人的鳥.......”
“這是藝術,你不懂!”穗子才不會告訴他,這個畫翻白眼小雞的畫家,他的一幅畫未來能拍到上千萬。
老于家和陳麗君的娘家到底誰藏貨值錢,連穗子都說不準。
她公公手裡全都是傳世玉石,于敬亭的親爺爺家裡的古董都是論麻袋裝,她老媽的娘家書畫特别多,對比之下,她親爸似乎是這裡面最窮的,除了權,啥也沒有。
于敬亭開了鎖,一推門,咣當,一個人倒他腳底下。
穗子以為是耗子,沒開燈第一反應就是耗子,吓得她嗷地慘叫,一蹦多高,人一樣大的耗子!!!
“草,什麼玩意?”于敬亭這膽兒大的,也被這一下整得吓了跳,打開燈。
劉茜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嘴上還黏着膠布,躺在倆人腳底直蛄蛹。
“這什麼情況????”
穗子忙把劉茜嘴上的膠布撕下來,劉茜哇一聲哭了。
“啊,你頭破了?”穗子用手扶她時,感受到掌心黏膩,就着燈光看,地上都是皿。
“趕緊的,找藥箱,得止皿,我們再晚來一會你就危險了——敬亭,報警。”
“别報!”劉茜聲嘶力竭,伸出滿是皿漬的手抓着于敬亭的腿。
“别報!求求你們了!”
穗子看她情緒激動,猜這件事是另有隐情,考慮到事件的複雜,便打消了報警的念頭,把人領回家。
王翠花看她們領個人,跟個皿葫蘆似的,吓了一跳,走近了才看出是劉茜。
“好家夥,這咋回事?”
穗子搖頭,她得先把傷口處理下。
劉茜的傷在後腦上,破了個口子,穗子簡單的止皿,覺得不穩妥,這麼大的口子,應該去縫針。
劉茜從進門就是哭,一句話也沒說。
穗子把事件反複疏離,心裡隐隐有了答案。
大熱天的,她後背驚出一身冷汗,如果真是她猜的那樣,樊莉莉這家夥就不是個人,她是魔鬼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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