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韻詩的話說完,新月忍不住笑了出來。
——就好像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不願意,是嗎?”關韻詩說道。
“不願意的人,應該不僅是我一個,我繼續留在你的身邊扮演着朋友的角色,但你心裡又明明知道,我跟喻遲不可能做朋友。”
“這樣的情況下,你能放心?”
新月的話說完,關韻詩的表情突然一點點消失了,眉頭也皺了起來。
新月看着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所以,你自己剛才都說了虛僞,又何必多說?”
關韻詩看了她一會兒,開口,“我隻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你。”
“你沒有對不起我。”新月說道,“做出選擇的人是喻遲,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那你又為什麼要生我的氣?就好像你說的那樣,做出選擇的人明明是喻遲,你應該……生他的氣才是。”
“還是因為上次的事?但我那樣做,就是為了讓你看清楚而已,他真的……不喜歡你。”
“你如果覺得不服氣,你同樣也可以這樣做,就看喻遲……他會不會選擇你。”
關韻詩的話說着,低頭笑了一聲。
像是在嘲諷什麼。
新月看了她一會兒,說道,“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不是因為喻遲選你沒有選我。”
“我之前就說了,隻要你們真心相愛,我可以成全你們。”
“但我現在發現,你并不配。”新月說道,“我程新月并不需要一個不擇手段的朋友。”
“我不擇手段?”關韻詩忍不住笑,“程新月,我再怎麼樣能有你不擇手段?整個嚴城的人都知道你當初是怎麼搭上喻遲的,無視自己的姐姐,爬上喻遲的床,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譴責我?”
關韻詩的話說完,程新月也不說話了。
關韻詩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好像有些重了,嘴唇動了動,這才繼續說道,“新月,我……”
“所以我們兩個誰都看不上誰的人,就不要來虛與委蛇這套了。”新月倒是朝她笑了笑,“多年朋友,我也曾經拿真心對待過你,所以關韻詩,我不願意将那些肮髒的詞彙和言語安在你的身上,也不想對你動手。”
——如果是程清瑤,新月肯定不會跟此刻這樣“友善”。
畢竟這麼多年,雖然她在程清瑤母女手下吃了不少虧,但其實真論起來,嘴上功夫她并沒有輸幾次。
但關韻詩和程清瑤還是不一樣的。
盡管她們現在……已經不是朋友。
關韻詩站在那裡看了她許久。
最後,她也隻輕聲說道,“新月,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在我心裡,你依舊是……我的朋友,現在,以後都是。”
新月沒有回答她的話,隻将剛才關上的房門重新拉開。
——趕客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關韻詩站在原地,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後,轉身出去。
新月沒有猶豫,在看見她身影消失的這瞬間,她便直接将房門關上。
“嘭”的一聲,幹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