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的話說完,何朝明顯沉默了一下,然後皺起眉頭。
“他長大了。”新月輕聲說道,“他長得好好看,身上穿着白襯衫,臉上塗着油彩,應該是剛參加完演出?但他看上去又好小……”
新月喃喃着說着,然後何朝才明白過來她說的人是她的孩子。
“你什麼時候去見見他呗。”何朝說道,“反正當初喻遲不是說了嗎?你有算是探望的權利。”
新月卻是不說話了。
“正好,明天不是周末?你……”
“我不去。”新月卻是打斷了他的話。
“嗯?”
“現在去看了他,有什麼用?”新月說道,“告訴他,我是他媽媽,卻沒有辦法跟他一起生活?”
“我之前就說過了,我想要的,不會僅僅是探望的權利。”
新月的話說着,聲音也微微沉了下來。
何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沒有再說什麼。
車子很快抵達酒店。
——為了方便工作,新月在這邊的酒店包了一年的房間。
其實何朝原本是想要讓她去何家住的,但新月拒絕了。
當初何甯走後,何朝的父母就開始了環遊世界的旅行,現在何家其實也隻剩下何朝一個人。
但新月并不願意去那裡。
她怕……看見任何跟何甯有關的東西。
何朝知道她的心思,又說讓她買個房子。
反正現在她的身家也算是有了一些,就算是在寸土寸金的嚴城,一個房子也絕對不在話下。
但新月也拒絕了。
反正不管是買還是租,房子對她而言就隻是一個吃飯睡覺的地方而已,住在那個房子裡,和住在酒店中,對新月而言沒有任何的區别。
甚至住在酒店,就等于有免費的保安,而且也不需要她自己打電話叫鐘點工,反正到了時間,酒店自動就會有人上門打掃。
比如現在。
昨晚回到酒店後,新月又喝了太多酒,第二天睡的昏天暗地。
如果不是清潔工敲了門的話,她大概會直接睡到晚上。
忍着頭疼,她拖着沉重的身體把門拉開。
“抱歉,打擾您休息了?”清潔工誠惶誠恐。
新月揉着頭發搖搖頭,再回到吧台擰了一瓶礦泉水喝下。
一瓶水喝完了後,她才有精力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工作。
清潔工就在房間裡打掃着,新月敞着門坐在吧台上工作。
手機鈴聲響起時,她也沒有任何停頓猶豫,直接接了起來,“hello?”
她的話音落下,那邊的人卻沒有回答。
新月皺起眉頭,正準備再問的時候,那邊的人卻已經開口,“是我。”
新月的手指原本是敲擊着鍵盤的。
動作迅速快捷。
但在聽見這道聲音時,她的手指卻是直接僵在了原地。
但也僅僅是一兩秒的時間。
她很快回過了神,再面無表情地回答,“有什麼事嗎?”
“我們談談。”他說道。
新月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抱歉,你可以先跟我的助理預約時間。”
話說完,新月也直接挂斷了電話。
但下一刻,手機鈴聲卻是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