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的話說完,何朝隻頓了頓,再說道,“你要是考慮這個,你還是放心喝吧,我今天是偷跑出來的,等一下我哥肯定會過來抓我,讓他買單就好。”
“哦。”
新月回答着,也從桌上拿了一瓶酒。
然後,就在何朝的目光下,她學着他的樣子,對瓶吹。
何朝就在旁邊看着。
很快,新月将瓶子放了下去,再去拿第二瓶。
注意到了何朝的目光,新月很快看了看他,“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何朝笑了一聲,“是,你是程新月,你大概甯願别人憎恨你,也不希望别人同情你。”
新月沒有否認他這句話,隻默默地繼續喝着酒。
何朝也沒再說什麼。
各自兩瓶酒下肚後,何朝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對面的電視中已經開始自動播放歌曲,吵人的音樂聲,将他們這邊襯托地越發靜谧,甚至是尴尬。
何朝的手指在酒瓶上搓了搓後,說道,“對不起。”
突然的話,讓新月一愣。
她原本都已經去拿第三瓶酒了,在聽見何朝這句話後,她的手又慢慢收了回來,再看向他。
何朝卻是盯着對面的電視,“我不應該那麼說你。”
“關韻詩的事情,我也不應該遷怒到你的頭上,真的對不起。”
他的聲音不大,卻是字字清晰。
電視的光影倒映在他的臉上,如同一把神奇的畫筆,将他從前的輕狂和桀骜全部刷走,隻剩下眼前這片濃得化不開的憂傷。
新月頓了頓,回答,“不用對不起。”
她的話音落下,何朝的眼睛卻是眯了眯。
新月深吸口氣,再說道,“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性格的人?你要是真的那麼想,你可能連跟我說一句話都不願意,隻會直接疏遠我吧?”
“而且上次瞞着你,的确是我不對。”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我以為……他們跟我說過去了,就真的是過去了。”
“而且今天你跟喻遲動手,其實也不僅僅是因為關韻詩吧?還是因為我?”
新月的話說完,何朝的眉頭倒是向上挑了挑。
新月轉頭看向他,“你是覺得,我在喻遲那裡受委屈了是嗎?所以其實你打他,不是因為關韻詩而争風吃醋,是因為我這個朋友。”
何朝原本是看着電視不願意面對她的。
此時新月的話音落下,他倒是終于看了過來。
眼眶甚至有些紅了。
在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後,他才輕笑一聲,“草,程新月,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新月隻笑了笑。
何朝也沒再說什麼,隻拿起酒瓶,“我何朝跟那些人不一樣,照片丢了、東西燒了,就是真的打算放下,所以從現在開始,關韻詩如何,跟我也沒有關系了。”
“我也答應我哥,去讀書學習,回來幫他分擔公司的責任。”
“所以程新月,我很快就要走了。”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吩咐我哥了,以後我不在了,就讓他罩着你,所以你……一定要繼續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