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正在南大校門口,沈灼剛剛下車。
他聽到女人的聲音,眉梢微動:“熟人?”
來的時候是沈灼開的車,阮梨清在車上回複了幾封郵件。
阮梨清正從副駕駛下來,繞到駕駛位這邊,就看見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走過來:“我是宋謙菲,忘了?”
宋謙菲,阮梨清的大學同學,畢業後考去京市讀研,後來留在了那邊。
這次是因為出差,所以正好回來參加的校慶。
老同學見面,宋謙菲主動開口請阮梨清去附近的咖啡館坐坐:“喝點什麼?”
阮梨清說,“白水就可以。”
“你現在變化很大。”宋謙菲點了單,才回過頭來和阮梨清說道,“昨晚我其實看見你了,沒敢認。”
阮梨清和宋謙菲交情一般,是那種大學畢業以後就各奔東西的狀态。
所以她也隻是禮貌點頭,“你變化也很大。”
宋謙菲抿唇笑了下,“不過還是恭喜你,得償所願。”
阮梨清聽到她的話,眉梢擡了下,眼神仍舊波瀾不驚,“什麼意思?”
“沈學長啊。”宋謙菲說:“我記得你那會不是喜歡他麼?”
宋謙菲現在在一家風投公司工作,一會還要去見客戶,所以她倆也沒聊多久。
最後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就各自離開。
阮梨清直到進了公司,耳邊都還在回響着宋謙菲的話。
她上大學的時候确實喜歡沈灼,厲害又好看的學長,當然會吸引學妹的喜歡。
可也僅僅是那會了。
阮梨清眨了下眼睛,将眼裡浮現出來的情緒,又給蓋了回去,才面無表情的走進電梯。
訊陽的合同還沒簽下來,老爺子那邊的意思是,這個合同定了,她就可以辭職離開了。
阮梨清在公司待了一天,把合同大概拟定出來,接下來的就是去訊陽協商就可以。
傍晚,她又收到了宋謙菲的信息,邀請她一起吃晚飯。
阮梨清拒絕了,她晚上有事。
沈灼下午發來的消息,說南大的老師因為校慶,組織了聚餐,讓她也過去。
阮梨清到的時候,飯局已經要開始。
她和邊上的幾個老師打了招呼,然後走到沈灼邊上,低聲問:“怎麼叫我過來?”
沈灼的這些聚會,鮮少有讓她一起參與的。
大概是怕以後不好解釋,所以想讓她少出現在同事面前。
沈灼的理由簡單又直接:“要喝酒。”
哦,就是把她當成了司機。
不過阮梨清也不在意,她對這些場合也是應對自如。
國内的酒桌文化,在各個階層都很盛行。
阮梨清懷孕不能喝酒,他們就隻能灌沈灼,還義正言辭的找了借口,說當是補上了他們結婚時沒能喝的喜酒。
阮梨清心想,他們結婚的喜酒,她自己都沒喝上一口呢。
等到好不容易飯局結束的時候,沈灼已經明顯有了醉态。
阮梨清從沒有看到過沈灼這副模樣,眼尾發紅,襯衫頂部松開了三顆扣子,半阖着眼,像是高嶺之花被拖進了紅塵酒裡。
他擡手,不輕不重抓住阮梨清的手腕,聲音發啞:“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