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轉過頭,視線在手腕處停留了一秒,繼而轉移到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白襯衣和黑西裝,他是她的助理,但更像是保镖。
她挪開手,笑了笑。
“當然不,你跟我一起。”
“隻是曬了這麼久有點兒出汗,我想回去洗個澡,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好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換而言之,注意自己的分寸。
“是。”周瑾眼裡的黯然被掩埋得很好。
姜也回酒店,在沒有任何遮擋的馬路上給希文打電話,國内又是半夜,他的聲音聽起來不耐煩至極,卻又有種無可奈何的認命感。
“女士,請說。”
“我需要你那個同父異母哥哥的電話,算了……你幫我打給他,就說我被綁架了,另外綁架我的人涉嫌開設違法賭莊,來抓他。”
希文愣了一下,“你他媽在跟我開玩笑?”
英文。
“你覺得我很閑?”
姜也原本的步伐邁得很大,眼看着快到酒店門口便收斂了一些,“我有我的事情要做,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你哥,應該不至于不幫我這個忙吧?”交情過命來的嘞。
希文罵了句髒話,蹩腳的中文說出最後的倔強。
“我他媽真是欠你的!”
姜也被綁架,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坐視不理,隻是從床上爬起來的過程一直在碎碎念,有事的時候屁都不吭一聲,真有事了就會找他!
回到酒店,前台目光有一下沒一下的落在她身上,她輕笑一聲,上樓。
說洗澡是真的,換衣服也是真的。
前後十分鐘。
再出來時姜也穿了一身利落的工裝,靴子裡是一把開過刃的匕首,足夠。
原路返回到碼頭,周瑾看到她總算松了口氣,“你猜得沒錯,剛剛有兩個人過來想檢查我們的船,我讓人趕走了。”
“嗯。”
那艘快艇就在岸邊,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姜也盯着看了好一會兒,轉身邁開腳,“走吧,要是讓那個瘋子等久了,他會殺人的。”
周瑾跟在她身後,邊走邊整理着袖口。
不遠處的海岸上,靳寒神色幽冷地打着電話。
沒有人接。
再打。
還是無法接通。
許隊怎麼關鍵的時候聯系不上?他到底來沒來,有沒有什麼别的安排……算了,當下的任務是保護好她。
靳寒啐了一聲,掩藏着身影跟上去。
——
地下錢莊的入口是家超市,看起來像模像樣,門口躺椅上是心寬體胖的老闆娘,睡覺鼾聲如雷。
姜也剛走進去,裡面的暗門裡就出來一個男人。
“付小姐,請跟我來。”
“Gin……”周瑾低聲喊了她一句。
“别怕。”
“……”
姜也沖他搖搖頭,快走兩步撞在前面那個人身上,佯裝要摔倒地扯住他的西裝,“抱歉有點低皿糖,你可以扶我一下嗎?”
男人的天性,不會拒絕一個投懷送抱的柔弱女人。
“當然。”
兩秒。
姜也恢複正常,笑容甜甜的沖他道謝,“沒事了,謝謝。”
鄭楠站在旁邊看完了全過程,眼眸輕閃,對她神不知鬼不覺把手機塞到這個人口袋裡,是佩服的。
走過好幾道彎彎繞繞的回廊,那股烏煙瘴氣的吵鬧聲總算越來越明顯。
保镖徑直将他們帶到了最裡面的辦公室,伸手一攔,“抱歉,老闆隻讓付小姐一個人進去。”